放在此地的箱子裏頭會裝什麼?
明秀有點好奇。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謝湛笑了笑,“打開瞧瞧。”
情理之中、預料之外。
明秀打開了三兩箱子,裏頭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黃澄澄的金條。
粗粗看下來,至少得有三五萬兩至多。
如今黃金跟白銀的比例是一比十,也就是三五十萬兩白銀!
這個數字讓明秀愕然,同時,如此多的錢財在跟前,明秀很難不心動。
艱難的將視線從這些東西上移到謝湛臉上。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明秀的表情,謝湛一挑眉,道:“自然是都交給王妃打理了。”
“這……都交給我?!”明秀不敢相信,“你就不怕我監守自盜?”
“……”
有這樣用詞的麼?
謝湛有些不高興,“左右都是自家的東西,若是王妃有興致,本王也沒有意見。”
將那小小的鑰匙與自己的手放在明秀小小的手心裏,謝湛眼神誠懇,仿若孤注一擲。
“從今往後,本王的所有都交給王妃打理。”
這不僅僅是丈夫對妻子的信任那麼簡單了。
謝湛此時,是將他的命脈都交到了明秀的手中。
一時間,倒是明秀開始無所適從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謝湛能做到這一步,從未想過。
今日之前,她隻以為謝湛跟她是相知相知相許,還沒有到全無防備的地步。
就算是她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也從未想過告知謝湛,可現在卻……
見她沉默,又垂著眼眸喜怒難辨,謝湛心裏有點慌。
此時在明秀的麵前,他不是王爺,隻是個愛慕妻子的丈夫。
定了定神,謝湛道:“你做了我的王妃,會麵對許多的陰謀算計,也許危險重重,也許影響你我之間的情誼,我將這些交予你,並非是想綁住你,隻是想……若我有什麼地方惹了你傷心,但求你給我個機會,聽我解釋。”
他算是半強迫的將明秀娶回家,雖然明秀從未開口表達出什麼怨氣,但謝湛心裏知道,她定然是不高興的。
尋常人都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更何況明秀這般驕傲?
她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見識與驕傲,謝湛不知道這是從何而來,也明白,明父明母隻是普通的農家夫婦,是不可能教養出明秀這樣的姑娘。
從前是懷疑,現在是釋然。
他在等,等明秀對他敞開心扉。
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衣袖,明秀抿唇。
謝湛如今的做法她感動麼?
自然是感動的。
但她覺得受之有愧。
“你……不必如此。”
當今世道,既然她已經嫁了,那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不是麼?
將來即便有個什麼,明秀也不相信,謝湛會給她和離的機會。
既然如此,麵對陰謀算計共榮共損是必然,她也做好了接招的準備,便是沒有謝湛這一出,她也不會棄他不顧。
“必要的。”謝湛抬起她的下巴,不容抗拒的眼神看著她,“我知道,此時嫁與我並非你所求,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你的人,更是你的心。”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攻心之法,但明秀無法拒絕。
……
一連五日,明秀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謝湛。
隻能避開些。
原本是不打算去看甄蜜娘的,但謝湛纏得太嚴實,反而讓明秀想要出去透透氣。
此時南淩風夫婦二人已經搬到了宅子裏。
得知明秀要親自到場,甄蜜娘早早的便在門口等著了。
“王妃是來瞧你的,你何苦這般勞累?”
南淩風不解甄蜜娘的做法,更不明白為什麼明秀來一趟,她這般的高興。
輕瞥了他一眼,甄蜜娘麵露不屑,“你自然不懂。”
女兒家的心思是最細膩不過,甄蜜娘可以察覺出來,上回她暗中幫了南淩風一把,讓明秀心裏不舒坦了。
她深深明白,想要在大漠日子過得好,謝湛是定然是不能夠得罪的。
而想要跟謝湛重修舊好,首當其衝的,她跟明秀的關係便不能壞。
有明秀時時刻刻的惦記,她才能得到謝湛的好感。
南淩風一心隻有南朝的利益,怎麼會明白她的苦心?
她渾身是刺的模樣讓南淩風有些不高興,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然而就在此時拐角處駛來一輛馬車。
甄蜜娘眼前一亮,沒了跟他說話的心情,三兩步迎了上去。
“你這是做什麼?”
被她風風火火的模樣唬了一跳,明秀趕忙下車扶住她。
“這不是趕著來迎迎你?”甄蜜娘拉著她的手,笑的真摯誠懇。
明秀薄唇微抿,頓了頓,“有著身孕還在外頭晃悠,咱們進去說話。”
很豪邁的擺了擺手,甄蜜娘無所謂道:“我身體健壯,不打緊的。”
沒接話,明秀徑直拉著她進府。
這個時候她才像是發現南淩風在似的,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二皇子親自來迎,我的臉麵當真不小。”
跟對甄蜜娘的關切不同,明秀眼神落到南淩風身上的時候,總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可南淩風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臉上的笑容都不曾變一點,“攝政王妃,自然是極有臉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