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碧月聞知前方將軍府軍兵動武,早知有失,率軍風火趕來,正與這一隊金甲兵相遇。這裏武衡見對方來的迅猛,忙約住眾軍,將那來將仔細打量,見那大軍之前為首的女子時,雪衣青劍,神采照人,早認知是碧月,向前行禮道:“仙子降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那碧月眼光兒一斜,將這武衡打量一番,輕笑一聲:“我卻要恕你罪,奈何有人不肯!”那武衡不知何意,卻見那碧月身後早轉出四個人物來,在這仙子左右兩邊擺成一字,細看此四個人物:第一個細眼長眉,風神秀雅;第二個虎目龍須,氣勢逼人;第三個身長體胖,狀貌雄偉;第四個神臂細長,身法矯健。四人各使刀劍槍矛四般兵器,威風凜凜立在馬上。原來這便是碧月麾下的呂傑、馬啟、關飛鵬、白茂四將。江湖人稱之為呂、馬、關、白是也。這四人原是碧月之父李雲山的貼身侍衛,因這李雲山愛女有加,臨終之時便把這四人派給碧月作護身之用。
此時那白茂聽這裏武衡在麵前囉唕,早怒氣填胸,大喝一聲:“毛蟲小輩,你也配與我家仙子答話!”不待對方答言,早一躍下馬,衝那武衡直刷刷飛出一矛。武衡隻覺冷風撲麵,矛尖已到身前,忙把手中鋼刀向前一遮,“當”的一聲,虎口震動,雙臂發麻,心下一驚,身兒直向後退出三步。
武衡受他一擊,便就心驚,暗道:“糟糕!隻這一員將軍功力就不在我之下了,更何況其他?又兼他們這許多人馬,我一人怎抵敵的住?”忙向身邊一衛士喝道:“鳴箭!”說這話時對方長矛早又呼呼送到麵前來,忙出左手,拿那臂上金盾遮擋,鏗地一聲,火光四射,又是一陣猛動,兩人各自出招,便就鬥在一起。
這裏碧月卻不耐煩,手臂一招,身後眾銀甲兵呼啦啦驅馬向前,排山倒海一般攻殺過去,長槍所指,殺氣陡增,卻是要一鼓作氣,將對麵之敵一舉肅清的意思。然而這裏金甲兵豈是等閑的?一聲招呼,盡都變換陣法,呼呼聲動,提盾擋他長矛,嗖嗖出刀,砍他們坐下騎。便有馬蹄聲亂,刀劍影雜,鮮血橫飛,哭號震天,隻這金銀兩軍一番混殺,慘烈之狀竟無法言喻了。
這裏金甲陣中眾軍舍命向前衝擊,一將卻火速後退,至那空闊地處,一手綽弓,一手搭箭,點著引信,飛射出去。便見倏忽一陣,一道亮光響鳴著竄到半空中,轟然響爆,火花四濺。這原來便是金甲兵相互傳信的響箭,一但箭響,遠近數裏之內的軍兵必有行動。那城外的一等將軍林青一眼看見了,卻就一聲令下,麾下近萬名金甲兵士一齊出動,呼啦啦向那城門衝殺過去。裏應外合,卻是要將進城之軍馬全部剿滅。
城裏麵碧月正督促眾軍向前,猛見令箭騰空,城外喊殺聲大起,早料到八九分。便於馬上喚一聲:“呂傑!”呂傑正在亂軍裏廝殺,聽到聲音,飛忙上前。碧月道:“你且在此督戰,待我去城外拒敵!”呂傑聽令而退。便分兵兩隊,碧月自率了一隊軍馬衝向北門,抵禦林青兵馬。這裏呂傑卻又放心不下,又喚馬、關二將率軍隨後跟隨過去。
碧月出北門,不見敵兵人影,又轉向西門,仍沒有動靜。便回頭問眾將道:“金甲兵動則萬人,從不分兵拒敵,方才你等聽得清楚,果然是哪個城門方向喊聲最重?”馬啟回道:“是南門。”關飛鵬卻道:“不對,多半是在東門。”碧月且率軍至南門,仍沒有敵軍蹤影。馬啟便道:“方才那令箭興許是敵方緩兵之計,特意讓我等分兵出城,他等卻好脫身。依屬下看來,這城外也未必會有軍兵。”碧月隻搖頭不答。傍邊關飛鵬便道:“仙子先在此相侯,待屬下再去東門看看。”便帶了一二百人縱馬向東門奔去。沒多時便有一牙將策馬而來,襟袍帶血,倉促回道:“關將軍在東門遇敵,啟請仙子率兵救援!”
碧月一聽,兜馬便走,看看到達東門,早見那金甲兵鋪天蓋地而來,向那城門之內亂走。俱是左臂持盾,右手跨刀,身上盔甲耀目,氣勢逼人,這關飛鵬隻帥百餘將士死守住城門,怎能抵敵?被敵軍圍在垓心,尚自苦戰,隻是脫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