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宴席才散。
待眾將都紛紛告退而去,鳳威也便醉醺醺離席了。
鳳凝煙微眯雙眼,手撐在桌案上,頭也歪歪的,已經有了些許倦意。
盈盈燭光下,她雙頰緋紅,眉目清豔,似醉非醉,幽幽清香如蘭似麝,那微張的紅唇更是十分誘人。
沈淩絕不由坐在桌前,細細打量了她半晌,才抬手摩挲著她的俏臉:“怎麼,今天才喝這一點酒,就醉了?”
想當初在王府時,他倆可是抱著酒壇子對飲,不摔幾個壇罐,就喝不痛快。
鳳凝煙聽見他的調笑,微微睜開雙眸,目光如霧如煙,輕哼道:“我肯定比你喝得多,畢竟大家都是敬我的酒,你又不替我擋幾杯,還說什麼風涼話?快點背我回軍帳……”
說著,鳳凝煙就揪住沈淩絕的衣領,隔著桌子往他身上爬去。
果然是醉得失態了,還好將領們早已散了,就連景棋也站在外麵守著。
沈淩絕暗覺好笑,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拉進懷裏抱起:“你到底是怪我沒擋酒,還是借酒裝瘋,想賴我背你?”
鳳凝煙“咯咯”一笑,雙臂柔柔地纏住他的脖子,半睜著眼眸,笑道:
“我才不用你替我擋酒,你管我是真醉還是假瘋,你都多久沒背我了?難道非要我堂堂寧南軍少帥說,‘相公,我要你背我’這種肉麻話麼?”
這丫頭啊,喝醉了淨說大實話。
沈淩絕笑得直幹咳,將她橫抱而起,寵溺地道:“嗯,我就當你說了。”
回到軍帳中,早已有人準備好解酒的薑湯和清水,鳳凝煙幾杯水下肚,倚在床欄上,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看見景棋站在門口,交給沈淩絕一個長款一尺的盒子,想站起來看看那是什麼,卻有點腿腳發軟。
沈淩絕接過盒子,景棋便很有眼色地立刻轉身出了軍帳。
鳳凝煙坐在床邊,理了理淩亂的戰袍,好奇地看著盒子:“這木盒好精致華麗,可是放了什麼珍貴寶物?”
沈淩絕笑了笑,將盒子放在床邊矮幾上,轉身將鳳凝煙的身子扳過來,說道:“來,把鎧甲脫了。”
鳳凝煙一聽,雙頰立刻飛上兩朵紅雲,下意識緊緊地揪著衣領,瞪著沈淩絕。
“脫衣服?”
王爺,你也太急了吧!人家可還沒洗澡呢!
誰知,她酒意未消,雙眸盈盈如一池秋水,瞪眼也很是無力,反而半帶嬌嗔,更惹人遐思。
沈淩絕看她的反應頗為有趣,一想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不禁笑出聲來,也不解釋,而是伸出長臂抱了抱鳳凝煙,態度親昵地替她解開腰帶。
“怕什麼?”他低沉的聲音近在耳邊,溫熱的呼吸顫顫地拂在她耳旁,“帳內無人,我與娘子寬衣解帶又有何妨?
他故意逗她。
“我……我自己能行,誰要你幫……”
鳳凝煙剛要嘴硬,心頭卻是莫名一熱,酒意加上動情,她手都軟了,哪裏還能自己解下鎧甲?
沈淩絕將她抱得更緊了,耳鬢廝磨著,這些日子枯骨銘心的思念,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