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篤行一聽抓老鼠,還得是白老鼠,不禁愕然而笑:“蓮衣姑娘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鳳凝煙微微一笑,將手裏錦帕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當然是老鼠藥啊。”
接著她要的便是很普通的東西,油燈,瓷碗,幹淨的井水,剃刀片之類。
莊篤行這才明白她要白老鼠做什麼,不由莞爾,急忙帶人去找白老鼠去了。
恰好這時羽蘇有事來找莊篤行,聽聞莊篤行被貴妃跟前的蓮衣宮女指使去捉白老鼠,羽蘇真是又好奇又好笑。
他大步流星走進那件刑室內,見鳳凝煙正在專心致誌地用油燈烤瓷碗,而瓷碗裏放著她在乾元宮撿來的那塊瓷片。
沈羽蘇小心翼翼走到她身後,輕聲喚道:“王嫂。”
可饒是他如此小聲,還是把鳳凝煙嚇了一跳。
她捂著心口回頭來,就看見沈羽蘇笑嘻嘻地望著她擺弄的那些東西。
“羽蘇?你怎麼知道……”
沈羽蘇驕傲地挺起胸膛:“王兄讓我照看王嫂,便告訴我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沒見王嫂來喊羽蘇幫忙啊!”
鳳凝煙見他都知道了,便一笑,低聲道:“後宮的事,不想讓你一個王爺來插手,何況又是牽涉沈幽篁的案子。你如今與他本就水火不容,在煜王殿下回朝之前,我不願你因為這立場而再受沈幽篁陷害算計。”
沈羽蘇才知道鳳凝煙如此體諒他,就更是覺得若不幫忙,豈不是辜負了王嫂的疼惜照顧。
“我才不怕他,王嫂說過邪不勝正,我沈羽蘇做的正,行的端,才不怕陰謀算計。”
鳳凝煙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地笑道:“邪不勝正是真理,可日頭還有下山的時候呢,這朝堂上如今就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你不能不小心。”
“是,嫂嫂的話,羽蘇記下了。”
沈羽蘇見鳳凝煙對他還是不放心,也不忍心王嫂擔憂,也不管聽進去幾分,總之嘴上是應了。
二人小心地用蒸餾之法,濃縮出那瓷片上剩餘的茶水殘漬,浸泡了兩顆花生米,等花生米被浸透了,莊篤行恰好也提著一隻鼠籠子走進來交差。
要說老鼠不難找,可白鼠卻有點難,莊篤行在大理寺監牢裏環境最差的牢房,也費了好大勁兒才捉到兩隻灰老鼠。
他為難地道:“蓮衣姑娘,白老鼠實在是找不到,隻有灰老鼠。”
鳳凝煙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不要緊,灰老鼠也可以。”
“哦?”莊篤行幹咳一聲,“那姑娘剛才為何特意叮囑要白鼠?”
“白的好看啊。”
“就因為這個?”
鳳凝煙無意的回答,直嗆得莊篤行苦笑不已,抹著汗站在一邊看她擺弄老鼠。
她將碟子裏的兩粒花生米放在籠子裏,便又關上了籠子的門。
那老鼠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卻不肯上前來吃。
羽蘇一拍腦袋:“是了,老鼠喜歡偷吃,咱們都在這裏看著,它哪有食欲?”
鳳凝煙笑了笑:“也好,出去透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