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典言隻覺得眉梢一跳,急忙走上前來,恭敬地道:“回稟太子妃,奴婢已經無礙了。”
鳳凝煙笑了笑,眼神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可惜冷典言低著頭,沒有看到。
“既然沒事兒了,就去給本妃倒杯茶吧。”
說完,不等冷典言回複,帶著女官們往內裏走去。
女官們走過冷典言的身邊,紛紛露出羨慕的神情,能得太子妃青眼有加,命其斟茶,那真是升職的前兆啊。
隻有冷典言自己恨的牙癢癢,心想你出身也不過是武將之女,粗鄙之人,也配讓本小姐給你斟茶!
她一雙蔥白的小手用力捏著裙裾,仿佛要把冬衣厚實的布料戳穿,仿佛要把指骨的棱角磨平一般。
在別人看來是在太子妃麵前露臉賣乖的難得機會,卻叫冷典言怒火狂飆。
她進宮來是為了成為人上人,可不是來端茶送水做下人的!
鳳凝煙跟姚司正商量了一會兒公務,冷典言才端著茶進來。
蘭珠充滿戒備的看著她,好像她手上的不是茶水,而是一把吹發可斷的凶器一般。
鳳凝煙故意伸手去接,冷典言怔了一下,便乖順的把本該放在桌上的茶,往她手上遞去。卻不料,鳳凝煙突然收手,冷典言猝不及防,茶水一下子潑灑了出來。
“哎呀!”鳳凝煙驚呼一聲,罵道,“混賬奴才!你是要燙死本妃嗎!”
一聲吼,嚇得女官們四散開來,拿帕子的拿帕子,拿燙傷膏的拿燙燒膏,端冷水的端冷水。
鳳凝煙習武之人,手腳利落,哪能輕易被燙到,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反而是冷典言毫無防備,被鳳凝煙潑出去的茶水波及,手背上頓時紅了一片。
姚司正急忙扶住鳳凝煙的手仔細瞧,見無大礙,怒而斥責冷典言道:
“冷典言你今日到底怎麼了?失魂落魄的,總是出錯,若是不想辦差,就滾的遠遠的,不要杵在這裏礙眼!”
冷典言慌忙跪在地上,心想,這鳳凝煙明明喝了梅子藥茶,怎麼到現在還沒發作?難道蘭珠用的量太少了?
她心裏忐忑,卻不好再留,連連叩頭請罪,便要告退。
鳳凝煙怎麼能如此輕易把她打發了去,惱怒道:“冷典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故意朝本妃潑灑茶水!你以為磕頭認錯就能免罪了嗎?”
眾人皆是一愣,大部分的人都以為這隻是意外,何況沒見太子妃好端端的,反而是冷典言的手被燙的不輕麼?
不過鳳凝煙最近在六尚局樹立起的形象很快就起了作用,大家毫不猶豫的就信了鳳凝煙的話,隻覺得這冷典言當真是不識抬舉,竟然想燙傷太子妃。
冷典言已經呆住了。
她確實是主動陷害鳳凝煙的,也曾設想過這種算計被識破後的應對之策,唯獨沒有想到鳳凝煙會突然對她發難。
鳳凝煙拍著桌子,橫眉立眼的斥責道:“當初你進宮選秀,嫌份位太低,指責本妃插手選秀,殊不知選秀乃太後主持,即便本妃進言,那也是太後應允才行。”
“你其後被本妃貶為女史,本妃以為你也該受到教訓了,而後迅速升任典言之職,想來也是有些賢才,還想將來重用你一番!沒曾想,你竟然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反而對本妃懷恨在心,趁機想要報複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