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容眯了眯眼,眸底滑過一絲狡黠,笑道:“嗯,我們就在這裏等五公主的消息吧。”
說完之後,拉著君無極就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還不忘道:“上茶,要上好的雨前龍井。”
驛館內的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些無語。
這些侍女都是從西楚帶來的人,沒想到這季舒容指使起別人的人,倒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澹台旭峰皺眉,卻還是揮了揮手讓人下去準備,等待茶上來,季舒容眉梢一挑道:“嗯,茶倒是好茶,隻不過這衝茶的技術,嘖嘖,太差勁了。”
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估計都忍不住了,更加別說是澹台旭峰這種脾氣不怎麼好的人,他冷冷笑道:“這說來季大小姐可是懂茶?”
季舒容舉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晃動道:“品雨前龍井,要的是觀、賞、聞、品,看看你這茶,茶葉焉不拉幾,茶湯渾濁暗沉,嗬嗬,不合格。”
澹台旭峰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怒氣上湧,伸手一拍座扶手,怒喝:“你怎麼泡的茶?!”
那侍女聞言,嚇得臉色煞白,渾身哆嗦。
而就在此時,季舒容雲袖之下的手一個用力,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點了那侍女一下。
可憐的侍女立刻腳下不穩,整個個人都向著季舒容的方向倒來。
這一下,自然是撞倒了季舒容手中的茶盞,那滾燙的茶水潑了季舒容一身,隨後茶盞“哐啷”一聲砸落在了地上,片片碎裂。
君無極自然看出這是季舒容故意而為之,然而那一瞬,他還是立刻站了起來,道:“雲……娘子,你怎麼樣了。”
當君無極看到季舒容被燙得通紅的手背之時,心底狠狠一抽。
該死的,這死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好好對待自己麼?
究竟想要幹什麼破事,要用這樣的方法?
心中惱怒,君無極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附身將季舒容完全擋在了自己的懷中,隨後在她的目光之下,執起她的手就吻了下去。
那輕輕軟軟的濕熱觸感讓季舒容一顫,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背傳至全身,似有電流通過。
季舒容簡直整個人呆住了!
這這……這算是什麼?
然而君無極這廝沒有理會季舒容的驚愕,輕輕張開那精致猶如花瓣的一樣的薄唇,允吸住她的手背,碾壓摩挲,靡靡豔絕,儼然一隻勾人心魄的妖。
那純淨的眸子緩緩抬起,一片詭秘幽深,妖冶魅惑,化作漩渦,攫取住季舒容的靈魂,將她狠狠拽入其中。
這一刻,季舒容隻覺得一股血氣衝上了腦門,無法思考,心髒猛然劇顫,“嘭嘭”跳動,仿佛要從喉中躍出一樣。
“還疼麼……”他將她的“傷口”吻了一遍,挑眉啞聲問道。
這聲音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悠悠回旋,性感得讓季舒容想噴鼻血。
見季舒容不回答,君無極又眯了眯眼,執手又落下一吻,虔誠的表情,讓季舒容想到了一個詞——信徒。
擦,喵了個咪的!
這單純無害的小貓咪為什麼會變成誘人的狐狸?!
別這樣看著她,她會受不了的!
“啊……小姐……請您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小姐!請您恕罪啊!”
……
那侍女猛地跪下,一遍遍磕頭求饒,哭得梨花帶雨,然而季舒容隻是坐在原地,好像沒聽到一樣。
而事實上,季舒容是真的沒聽到,因為她身上全部的注意都被自己手背上那輕輕落下的一吻給吸引走了。
額……或許不能叫做吻……
擦,這簡直就是折磨!
因為君無極背對著眾人,眾人隻能看見君無極的背影,卻看不到季舒容的表情。
慕容謙默默看著兩人,心中有些不悅,不知道是因為那傻子的異常,還是因為兩人之間的親密。
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均是覺得覺得大快人心,特別是季新月,她雖然麵上說著安慰的話,心中卻暗罵季舒容活該,更加惋惜這熱水為什麼沒有潑到季舒容的臉上去!
眾人見那侍女頭都要磕破了,可是季舒容依舊一言不發,心中都明白了,季舒容恐怕是準備要了這個侍女的命吧。
果然,這就是殘暴的季大小姐。
看著呆呆的季舒容,君無極眯了眯眼一笑道:“娘子,你是不是要進去找禦醫看一看?他應該有藥。”
季舒容猛然一顫回神,將自己的手從君無極的手中抽了回來,一張臉布滿紅霞,小眼神更加是亂飄。
該死,自己竟然對一個傻子感到怦然心動,完了完了……
不過她也沒辦法,誰叫這傻子長得太妖孽?
“好,我也去看看禦醫,讓他開點藥,順便換一身衣服。”季舒容輕咳一聲道,猛然站起,這才發現那侍女還跪在地上,就差沒磕得頭流血了。
“你怎麼還跪著?”季舒容一愣問道。
季新月立刻皺眉,有些忐忑和不安地上前勸說道:“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澹台旭峰聞言,立刻想到了季舒容那咄咄逼人的霸道個性,心中了然,冷冷一笑,挑眉道:“都聽說季大小姐心狠手辣,一杯茶水而已,就打算咬了人家的命麼?但我西楚的人又豈是這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