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家又絮絮叨叨的問了許多問題,雖然沒幾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但大家問的很開心。
一直等到都散了,還有人在熱烈的討論著,討論著自家人是如何能幹活,到時候肯定能分到不少糧之類的。
至於一些本來就懶的人家就有些愁眉苦臉了。
以後他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這種不幹活,也能跟大家吃一樣東西的日子,恐怕日後再也沒有了。
想想還覺得可惜。
卻不知道,原先那政策失敗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一類人存在。
好人有帶頭作用,壞人肯定也是有影響作用的。
在沒有絕對公平的條件下執行絕對公平,那麼,那樣的絕對公平本身就是不公平。
……
“大牛,要是以後按公分來算的話,咱們家應該有兩個滿工分吧!
你一個,鐵柱他今年也有十七歲了,也能算一個。
三金今年才十歲,估計應該算不了滿工分,最多隻能跟我一樣算半個工分。
誒,對了,鐵柱今年都已經十七了,是不是該給他找個媳婦了。
我記得咱們十四歲就定下來,十六歲歲就成親了吧!”
柳梅說著說著就突然想到了鐵柱的年紀,的確,在他們這邊,十七歲歲已經不算小了。
有些成婚早的,十七歲說不定都已經抱孩子了。
其實,要不是去年情況實在太糟糕,家裏別說出聘禮,就是再多個人,養的活養不活都是個問題。
可能去年就已經幫鐵柱張羅好了。
但現在也不算太遲。
“這時候好是好,說不定聘禮都不要錢,稍微給點糧食就行。
可是,咱們家也沒糧食呀!
就剩點老村長發的粉磚還要熬幾個月呢,那東西要保密,肯定是不能當聘禮送出去的。”
王大牛有些為難。
說實話,要是要錢的話,他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湊點出來。
畢竟,他就算是個庶子,那也是地主家的庶子,分家出於麵子怎麼著也得分點東西給他。
多的沒有,十來個銀元還是拿的出來的。
一個銀元也能去銀行換一塊錢呢。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更買不到其他東西,所有東西都要票。
他們又不是工人,更不是城鎮居民,根本沒有拿到票的機會。
所以,要不是祠堂裏麵的粉磚和上麵發的救濟糧,他們真能手裏捏著錢餓死。
王鑫這時候正好從外麵走了進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眼珠子一轉,想著他那大哥要是娶了媳婦,應該就不會總盯著自己了。
所以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半仰著腦袋說道:“大哥要結婚嗎?
我有藏糧食,藏了好多好多紅薯呢!
可以給大哥當聘禮!”
王大牛對王鑫的話並不怎麼在意,在他看來,一個未成年的小子能藏下多少紅薯?
最多是從哪邊挖了幾個紅薯藏起來。
現在日子的確是艱難,但也沒艱難到兩三個紅薯就能娶個媳婦回來。
王鑫看他不信,趕忙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往自己屋裏拽,然後來到自己的床邊,用力把床板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