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想知道五年前的真相。”
鍾歡喜開門見山,她深知,在這種情況之下,寒暄是兩人都不願提及的多餘。
顏九眸色沉了沉,不答反問:“關於五年前,你知道的有哪些?”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的鍾歡喜微怔,心頭沒來由的不安,她舔了舔唇瓣,如實回答:“鍾西樓出賣了鍾公館,父親死於他手,阿姐也是,他說是我父親害死了他父母,他要血債血償。”
闡述這些話的時候,她本以為,這刻在骨子裏事實早已經不足以再牽動她的情緒。
可當她張開口,吐出第一個字時,那些深藏在心中無人知曉的委屈與害怕突然爆發出來。
父親沒了,阿姐沒了,如今顏九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像個遠離了大人經曆了無數種不公平遭遇的孩子,明明紅了眼睛,卻還是強撐著不掉眼淚。
頑強的想證明自己,卻又滿心期待著安慰。
顏九忽而歎了口氣,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滿是心疼:“你阿姐常常跟我說,你是家裏最小的姑娘,世俗什麼的都不懂,她說,她希望你什麼都不懂,永遠純白無瑕,永遠天真向陽,可是,你突然間長大了,一夜間要背負著家仇與血恨,這五年,你定過得不開心,若是你阿姐知道了,該多心疼。”
這一番話,像一場雨,在她幹涸已久的心田淋了個酣暢淋漓。
鍾歡喜咬著唇瓣,一顆淚珠子從眼眶掉落下來,最後,淚水潰不成軍。
顏九邊安撫她邊道:“但是,她應當也很自豪,鍾歡喜長大了,以前那些藏著的話,瞞著的重任,終於可以說給她聽。”
他說著,替鍾歡喜擦了擦眼淚,重色道:“歡喜,在告訴你這一切之前,你必須做好正確麵對真相的準備。”
興許是他的神色太過凝重,鍾歡喜眼淚漸漸止住,神差鬼使的點了點頭。
顏九欣慰的看到她收放自如,輕咳一聲後,娓娓道來。
“二十多年前,平望城的政權被奪走,督軍的位子被姓楚的奪走,但那時誰也不知道,前督軍還有一個未滿歲的小少帥被暗中送走,那個孩子,便是你父親的養子,鍾西樓。”
顏九的第一句話,便完全顛覆了鍾歡喜的認知。
她唇瓣微張,眉頭打成一個結。
這麼說,鍾西樓的父母並非死於父親之手……
“鍾西樓為何要對我撒謊?”
鍾歡喜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答案,顏九正欲回答,忽的,一聲巨響打斷他即將說話的機會。
伴隨著門板破碎的聲響,一聲劃破空氣的凜冽風聲傳來,飛速的打在她與顏九之間的茶幾上,玻璃應聲而碎。
鍾歡喜麵色一沉,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