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凶(一)(1 / 2)

楊雁過說著從衣服裏取出一個小白珠子,對著它念了幾句什麼,然後用力將珠子擲向空中。隻見那珠子瞬時幻成一隻飛鴿,迅疾地飛進了結界,須臾便消失在結界裏的林子裏。

見此情此景,哥舒銅便又呆呆地看著楊雁過。楊雁過驕傲地一挑眉,心裏沾沾自喜起來,這次哥舒銅該是被她這飛鴿術給驚到了吧。於是說道:“此珠喚名飛鴿珠,是以飛鴿術法幻成的,用的時候隻要告之收信人名、地址以及消息,再將它擲於空中,它便能為我們將消息帶給那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但哥舒銅卻說道:“這飛鴿能輕易地穿過結界,想必煉珠子的人法力很強,所以我猜那人一定不是你?”

楊雁過頓時滿臉黑線,哥舒銅這隻熊,果然不肯放過任何揶揄她的機會,但麵上也還是隻能不甘不願地道:“銅兄猜得對,果不其然,是二師兄給我煉的……”

“哈哈,我就知道……”興奮處還笑得輕咳起來。

這本是楊雁過絕佳的幸災樂禍的機會,但她忍不住著急地為他輕拍著後背、忍不住心疼地問他:“銅兄沒事吧?”

哥舒銅便趁火打劫地抓住她的手,一副奄奄一息的表情可憐地看著她說道:“你說呢……”

楊雁過便恍然而悟、心有愧疚地學起她二師兄柴一道常說的話:“快樂和美景總是容易讓人淪陷流連、迷失自我,忘記最初的目標。銅兄,雁過光顧著玩,幾乎都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還忘了你身有重傷,實在是不該啊不該。”

哥舒銅看著楊雁過靈動清澈的眸子浮上憂慮,這副真切關心的神態,多麼熟悉、多麼親近,似乎早就裝在他的心裏的那般,令他不自覺地伸手去撫上她的臉,撫去她的擔憂。

幸好還沒等他們回複意識尷尬起來,他們身後風聲簌簌,不及回頭,便聽到一副嚴峻蒼朗的聲音傳來:“臭丫頭,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話聲未落,隻見一團黑影帶著幾個形狀各異的人陸陸續續地從半空降落在他們身前。

那為首的一襲黑袍、一頭及腰柔順發亮的黑發、橫看豎看頂多三十來歲的年紀、麵目極其俊朗,除了強硬擺出的冷肅眉眼,楊雁過每次都要在心裏感歎一番“霸氣美男子啊霸氣美男子”。

“師伯,幾位師弟,你們來了!”楊雁過不客氣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起丁四的手臂,“幾個月不見,師伯愈發的英俊了呢!”

“哼!”起丁四冷峻地掃了她一眼,手臂一收,輕易地鬆開了楊雁過抱著他的雙手,“你怎麼找來這裏,你來這裏做什麼?”

“哼,楊雁過,你不在你的逍遙觀呆著,來我們兌魔觀做什麼?!”此時說話的是起丁四的四徒弟憤和。

起丁四從十三年前開始收徒,至今有徒弟五人。

大徒弟喚作憤野,是起丁四那次從逍遙觀搶楊雁過不成,在回兌魔觀的路上遇到的無親無故的野孩子,長得倒憨厚老實,不過是個啞巴。

二徒弟喚作憤不屈,一副倔強不屈的個性,當年起丁四就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堅持好幾十年不妥協要戰勝楊雁過她師父的影子,才決然收了他為徒。

三徒弟憤勤奮,天賦極差,但貴在笨鳥先飛、勤奮無比。

四徒弟就是剛說話的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