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落,就見圍牆後麵突然竄出兩條樹根。如同兩條噬人的巨蟒般,纏繞在飛劍的劍身之上。
飛劍被樹根牽絆,去勢頓消。
在白帆的控製下,那兩條樹根拽著飛劍,急速地向地下扯去。
兩股力量,在半空中激烈地交鋒著,不斷響起“嘎吱嘎吱”的刺耳摩擦聲,一時間,竟然誰也耐何不了誰。
“哼,雕蟲小技。”半空中那個男聲再度響起。
白帆剛想出言挖苦他兩句,就見飛劍突然化成一道白光,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纏在身上的樹根削成了數段。
“啪啪。”
被斬斷的樹根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跑。”
看到這裏,白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
隻見這貨如靈猿般,“蹭”的一聲跳上圍牆,身體化為一道殘影,在曠野中急速奔逃起來。
“妖道,哪裏跑!”
飛劍緊隨其後,如獵鷹逐兔般,牢牢地鎖定著他的快速逃竄的背影。
與此同時,在樹林邊緣的一座涼亭內,站著一男一女兩名青年道士。
男道士雙眼微閉,手指靈活地地半空中揮動虛劃。
而被他用神識遙控的那把飛劍,則隨著他的手勢動運軌跡,以各種刁鑽的角度,不斷向白帆發動致命的襲擊。
“刷!刷!刷。”
好似貓戲老鼠般,飛劍總是有驚無險地貼著白帆的身體遊走。
雖然身體沒有受傷,可這貨身上的衣服全都刺成了一條條的破布。甩來甩去,就像栓了一根拖地掃把似的。
“你這個王八蛋,士可殺不可辱,快出來與老子決以死戰。”白帆氣得哇哇大罵道。
聽到這裏,張玄窞眼中爆出一抹殘忍的殺機,冷笑道:“想死還不如容易,拿命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就見那把飛劍在半空中急速旋轉兩圈,化作一道銀光,“嗖”的一聲朝白帆的脖頸卷來。
它的速度迅迅捷如閃電,白帆根本無法閃躲。
眼看自己的腦袋就要離體搬家,嚇得這貨“啊”的大叫一聲,閉上眼睛準備受死了。
哪知就在這時,火黎兒突然大喊一聲:“不要殺他。”
張玄窞心神一動,手腕往上輕抬,飛劍擦著白帆的頭皮,衝進雲霄之上。
接著,一個急轉,又飛回了涼亭之內。
“黎兒,怎麼了?”張玄窞回過頭,不解地問道。
炎黎兒看著橫在他頭頂不斷旋轉的飛劍,見上麵沒有血跡,不禁暗鬆了一口氣。
“殺我師傅的是屍妖,與白帆無關,咱們不能濫殺無辜啊。”火黎兒看著他說道。
張玄窞微微凝起眉頭,道:“你難道忘了,這家夥和屍妖是一夥的,本身也不是好東西,殺他等於替天行道。”
“你怎麼知道?”火黎兒針峰相對地說道:“蘇琪兒與他有仇,所以才那麼說,咱們不能隻能蘇琪兒一麵之詞,就妄殺了好人。”
“好人?哼哼。”張玄窞麵目猙獰地冷笑道:“他的法術來自於我們龍虎山,肯定是那妖女傳授他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與那名妖女的關係非同尋常,搞不好還是她的小情人呢。殺了他,那妖女一定很傷心,這不正好遂了你的願嗎?”
“這。”火黎兒沉吟起來。
看著她躊躇為難的模樣,張玄窞收回飛劍,走到她麵前,雙手按住她的香肩,柔聲道:“黎兒,咱們身為修道之人,雖然要有慈悲心腸,但那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像這種為禍世間的妖孽,見了就要毫不留情地殺死,不能對他們有絲毫的心慈手軟。不然等他們成了氣候,就是這個社會的災難。”
聽到這裏,火黎兒心中的糾結更甚。
她忘不了那夜在窩棚中發生的事,更忘不了曾經對白帆寫下的承諾。
原本,她已經定下心願,等替師傅報了仇之後,就到西山鎮找白帆,與他結成道侶,共同參詳道家的雙修之術。可是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仇人,竟然會和白帆扯上關係。
他真是那屍妖娘娘的情人嗎?不,肯定不是的。
他明知屍妖是我的仇人,怎麼可能會和她在一起?
“對,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得找他問清楚再說。”
想到這裏,火黎兒抬起頭,十分刁蠻地對張玄窞說道:“我的仇人是屍妖,與白帆無關,你要是敢殺了他,我……我就不理你了。”
“你。”張玄窞氣得臉蛋漲紅:“黎兒,你這是為何?”
“我,我就是不許你殺他。”火黎兒不敢看他質問的眼神,十分心虛地垂下了頭。
火黎兒知道張玄窞對自己的情意,她對張玄窞也很有好感。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總是放不下白帆。如果說張玄窞對她的情意有一百分的話,那她對張玄窞隻有二分,而另外八份,早已經留給了白帆。
張玄窞法力高強,但對於兒女情長的事,就是一初級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