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大聲道:“市委書記還能有假的?”
歐陽誌遠道:“我就是新任的市委書記歐陽誌遠,剛好有事路過,看到了這件事,當然不能不管。”
馮斌的記者證是真的,他不可能說假話。
想到這裏,趙鴻誌不由得慌亂緊張起來,他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連忙伸出雙手道:“歐陽書記,您好,我是盤山鎮派出所長趙鴻誌。”
趙鴻誌緊張慌亂的是,趙鴻田這件事,惹毛了歐陽書記,肯定會連累自己的。
趙鴻田是自己的叔伯兄弟,在這個宅基地的事件中,自己並沒有秉公辦理,而是袒護了趙鴻田。
趙鴻田已經打了王福亮兩次了,他到派出所報了兩次案,這件事,沒有人真正的過問。
就是自己,也沒有派人認真的調查。
趙鴻田的親大哥趙鴻遠是盤山鎮的鎮長。
趙家家族的趙鴻國,已經是天泉市的一位副書記了,所以,趙家在盤山鎮,無人敢招惹,就是在縣裏,也沒有人敢過問。
但現在,對方是新任的市委書記歐陽誌遠。
趙鴻國隻是一位副書記,官職比歐陽誌遠低。歐陽誌遠難道真的是偶然路過?還是專門為這件事來的?
前途不妙呀。
歐陽誌遠握了一下趙鴻誌的手道:“趙所長,這個叫趙二狗的人,帶著這麼多的人,毆打王福亮,這件事,你要好好地調查一下。”
趙二狗一看,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市委書記,嚇得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趙二狗的老婆潘選楓也是嚇得一哆嗦,不敢說話。
王福亮一聽市委書記到了,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自己這回有救了!終於盼來青天大老爺了!
他踉蹌著,噗通一聲,跪在了歐陽誌遠麵前,放聲大哭道:“歐陽書記,冤枉呀,求求你,為我做主,為老百姓伸冤呀。”
王福亮說完,對著歐陽誌遠就咚咚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鮮血。
王福亮這一磕頭,周圍的群眾,所有受過趙二狗欺負毆打的人,都跪在地上,大聲喊著冤枉。
有人開始給鎮長趙鴻遠打電話報信。
王小虎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歐陽誌遠的大腿,哭喊著:“歐陽叔叔,你要給我家伸冤呀,我大大都被趙二狗打了三次了……嗚嗚嗚……,沒有人給我們家伸冤……嗚嗚嗚……。”
王小虎哭得很是傷心。
歐陽誌遠輕輕拍了拍王小虎的腦袋道:“放心,王小虎,你家的冤屈,歐陽叔叔給你們伸。”
歐陽誌遠伸手扶起王福亮,大聲道:“鄉親們,都起來,我是天泉市新任的市委書記歐陽誌遠,你們有什麼冤屈,給我說,我給你們做主。”
“好呀,歐陽書記,歐陽青天,你一定給我們伸冤呀。”
“歐陽書記,您可來了,我承包五十年不變的山林,讓趙二狗給我搶走了,他走後門,偷改我的山林承包合同,把我的山林收了過去,開了采石場,歐陽書記,我種植了十幾年的果樹,都被他們砍光了。”
“歐陽書記,趙二狗不是人呀,他強霸我的老婆……。”
多位群眾開始聲討趙二狗的罪行,但大多數的群眾仍舊不敢說話。
歐陽誌遠大聲道:“咱們一件一件的辦,王福亮,你先說。”
王福亮躬身道:“歐陽書記,您看看我父親的院子,趙二狗的二層小樓,已經伸進了我父親的院子裏,欺人太甚呀。”
歐陽誌遠早就看到了趙二狗家的二層小樓,確實伸進了這家院子有三四米。
這不是明顯的欺負人嗎?
歐陽誌遠冷哼一聲,盯著趙二狗道:“趙二狗,你家的房子,為什麼要建在別人家的院子裏?”
歐陽誌遠銳利的目光,讓趙二狗一哆嗦,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想和他們商量買下的,他們這個老房子又不住人,純粹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標準的刁民!”
趙二狗說著語氣又強橫起來,忘了自己現在的形勢。
“住口!”歐陽誌遠一看趙二狗這家夥又開始強詞奪理了,立馬喝住了他。
趙二狗被喝得一哆嗦,就像泄氣的氣球一樣,頓時癟了下去。
“王福亮,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歐陽誌遠對王福亮道。
“歐陽書記,這個宅院,是我家的老宅基地,我們有權不賣。”王福亮憤怒的瞪著趙二狗道,“我們不賣,你就派人向我家的大門上潑糞,我找你理論,你就派人打我,打得我一個月下不了床。歐陽書記,趙二狗他不是人呀!我媳婦報警,派出所到現在也沒有給我個說法。我告狀,沒有人給處理這件事,還把我拘留了半個月,趙二狗,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他仗勢欺人啊。”
王福亮說著,這個七尺漢子,已經淚流滿麵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歐陽誌遠看向趙鴻誌,冷聲道:“趙所長,王福亮說的是真的嗎?他報警,你們為什麼不處理?”
王福亮大聲道:“他是趙二狗的叔伯大哥,鎮長趙鴻遠是趙二狗的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