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是溫馨柔,我本名叫楊鳳,跟你們的女兒從小就是同學,也是她的好朋友,大三那年,我跟她一起去郊外的田園鄉村旅遊,我們爬了當地的一座小山,卻不小心從懸崖上滾了下去。當時,我受了重傷,而馨柔卻直接死了。”
‘溫馨柔’抬眸,緩緩地回憶著當年的事。
安若梅捂著臉痛哭:“那你為什麼要變成馨柔,欺騙我們?”
“因為馨柔說,她有個非常疼愛她的媽媽,還有個很有錢的爸爸,而我的媽媽卻酗酒,到處拉客人賺錢,爸爸又是個隻會家暴的懦弱男人,這樣不堪的家庭我真的快要瘋了。所以,我就萌生了變成馨柔,享受她的人生的想法。”
溫馨柔停了幾秒鍾,繼續說:“我就去整容,變成了你們的女兒。後來的事情,你們全都知道了。”
“我女兒的屍首在何處?”溫鋒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竟然早就死了。
“火化了,骨灰扔到了海裏。”
溫馨柔說完最後一句,再也不肯開口了。
她的話真真假假,七分真,三分假,她通過整容變成了溫馨柔不假,可真正的溫馨柔並非意外失足墜崖,而是被她推下去的。
溫馨柔跟溫暖從小就是同學,她也是她們的同學,卻是最不起眼最自卑的那個。
其實,她最想變成的人是溫暖那個小公主,可溫暖被保護的太好,車接車送,她的身邊隨時有霍廷年這個王子的守護,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下手。
她隻能退而求其次,轉到溫馨柔身上,因為她知道,溫馨柔其實是溫暖的姐姐。
安若梅和溫鋒哭天搶地的走了,對這個假的溫馨柔再無半點情分,把她扔在醫院裏不聞不問。
最後,還是霍廷年出麵付了溫馨柔的全部醫療費,才得以讓她繼續治療。
他不能讓溫馨柔簡單的死去。
她的後半輩子都得像條流浪狗一樣活著,低賤,不堪,苦苦掙紮在漩渦中。
十年。
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溫暖始終沒有醒轉的跡象,霍廷年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他隻是安靜地守著她,守著她過好下半輩子即可。
哪怕這輩子溫暖都這樣躺著,他也隻會守著她一人。
這十年裏,顧燁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溫暖的良人,不管她活著還是死了,他都不是。
他慢慢組建了家庭,有妻有子,過的幸福美滿。唯一不足的是,他對妻子並沒有那種對溫暖心動的感覺。
但誰又規定,人的一生必須娶個你愛的,她也愛你的人過一輩子呢。
就這樣,將就,也未嚐不是另一種幸福!
這日,霍廷年細心地給溫暖擦洗完身子,便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等他睡醒,竟發現溫暖不見了。
“溫暖!”
霍廷年嚇得魂飛魄散,猛地衝出了病房。
在走廊盡頭,一眼就看到倚在欄杆上的那抹纖弱身影,長發飄揚,身姿窈窕,美的驚心動魄。
“你終於醒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