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希希以為今天恐怕就那麼一頓了,沒想到這次卻是葛欣親自送來的。
她裹著衣服走過去,“欣姨,怎麼是你送飯?”
葛欣把菜式一樣樣遞進來,還一邊東想西想地往外看,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樣子,“我趁著他們都不在就過來看看你,你趕緊吃了吧,在這麼冷的地方,保存體力可是很重要的。”
說著,她又塞了一床不大點的毛毯進來,“今天又降溫了,天兒冷,晚上你就用這個湊合湊合。”
雲希希頗為感動,抱著手裏似有餘溫的毯子,心中有些朦朧,“謝謝。”
葛欣比雲希希大不了多少,前些年她剛和慕修離結婚,不受待見的時候,沒少得葛欣照顧。
“咱們誰跟誰啊,盡說些沒用的。”葛欣笑笑,指著她擺在小圓桌上的食物,又提醒道,“哎呀,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吃下去會生病的。”
“謝謝。”雲希希咬牙點頭,咽下淚水端起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她們之間實則三四米的距離不到,卻因隔著一道門而隔絕著內外。
葛欣站在門外,透過上麵不大點的窗戶望著她狼狽的模樣,“說什麼謝啊,碰上這種事我除了偷摸著給你送頓飯其實什麼都做不了,畢竟鑰匙也不在我這裏。你爸又在氣頭上,我也不好替你求情,所以隻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委屈,希希,你可別怪我。”
雲希希生硬死板地咀嚼著嘴裏的食物,就著淚水使勁兒往肚子裏咽,半天愣是一個字都說不來。
說到底,以她們的關係能送頓飯已經是雪中送炭,不像某些人,這麼久了,居然連個照麵都不曾露過。
此刻她總算明白什麼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不對,她早該明白的。
五年前他就那麼輕易的相信別人的話,不僅沒有找她,好不容易重逢,他卻一心報複。
而她雲希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跳進他的圈套,並再一次地迷失了自己的心。
所以有如今這個下場,她隻能怪自己眼瞎,心盲,還太過愚蠢,除此之外,怪不得任何人。
“今天你奶奶送到火葬場了,我想他們差不多也該回來了。”葛欣語氣越發軟糯下來,“希希啊,雖然天佑不止一次說是你推了奶奶,可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應該另有隱情。你我認識也好些年了,我自認為對你的為人還是有所了解的,更何況老太太對你向來不錯,你應該沒理由那麼做才對……”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大抵都是她不信的意思。
雲希希這麼聽著不由得再次紅了眼。
她不是沒想過,葛欣替顏沁撒謊的可能性,她們畢竟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可如今聽到她這麼說,不經讓雲希希心中一顫,就連葛欣都對此持懷疑態度,可慕修離居然完全不信,甚至打一開始就認定是她所為,甚至連她的話半個字都不曾相信。
人心,竟是如此薄涼。
“其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天佑太害怕了,所以記憶有些錯亂才說了那些話。這兩天我一直在安撫他的情緒,隻希望他可以早些冷靜下來,希望他可以還你一個清白。”
葛欣的話讓雲希希徹底放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