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電話再撥過去,肖明不接,最後幹脆關了機。
無奈又無援的我像頭困獸,在房裏兜兜轉轉,急得直哭。
電話突然響起來,我抓起,狂吼道,“畜牲,你是不是拿女兒的救命錢去賭博了!”
那邊沒聲音,我喂了兩下,卻突然聽到莫景然的聲音:“祈越,出什麼事了?”
我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一瞬間,我感到自己同時被肖明和莫景然拋棄了似的。
我賭氣說:“莫先生,我自家的事,自己解決,請問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我……這幾天不回去。”
“我知道。”我冷冷地答。
他沉默了一會兒,“祈越,如果你不放心你女兒的話,把她接過來撫養吧。”
什麼?
我不是聽錯了吧。
我不語,他接著說:“我感覺你丈夫不是特別負責任,你總是擔心女兒,對奶水也不好,不如把孩子接過來放在身邊,和萌寶一起養,不好嗎?”
好什麼好。
我注意到他話裏那一句“對奶水不好”,他隻擔心,我的奶水而已。
“不了,這事沒經過莫太太,恐怕會給您帶來麻煩。”
他在那端長籲了一口氣,我聽到他吸煙的聲音。
“祈越,以後,這個家裏的事,不用經過她了,她已經草擬了分居協議,如果順利的話,一年後我們就離婚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我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升起深深的罪孽感。
“莫先生,真是對不起,莫太太是在生我的氣嗎?”
“你別瞎想,跟你沒關係。”
什麼時候掛的電話,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滿腦子都是他們要分居的事,轉頭看看睡夢中的萌寶,不由得鼻子一酸。
他才這麼小,父母就要離婚了。
而我的女兒,也跟他一樣,有媽,卻像個沒媽的孩子。
當然,雖然莫景然說讓我把女兒接過來住,我卻沒有在意,不管他與邱雅是否離婚,這件事都不合規矩。
一周後,我給婆婆打電話詢問女兒的情況,婆婆一直不接電話。
我焦燥得不行,腦子裏的念頭越來越多,甚至想到,是不是肖明賣了女兒去賭博了!
我越想越怕之時,聽到一樓開門的聲音。
很快,樓下響起梅姐歡快地招呼聲,“先生,您回來了。”
我的心咚地一跳,就聽到梅姐又驚叫道,“喲,這寶寶,就是祈越的女兒啊?”
什麼?我的女兒?
我快速抱起萌寶,奔下樓去。
果然,莫景然身後站著我的婆婆,懷裏抱的,正是我的女兒。
“媽,你怎麼帶吖吖來了?”我又驚又喜。
婆婆神色有些怪異,匆匆把孩子交給梅姐,轉頭就出了大門。
我慌了,將萌寶交給莫景然,跑了出去,追上婆婆。
原來,莫景然知道我不會主動把孩子接過來,便找到我婆婆。
婆婆起初不答應,但肖明卻提出,隻要給他二十萬還賭債,就讓女兒跟我住在莫家。
婆婆抹著淚,眼神躲閃。
無疑,這舉動,像是把孫女兒賣了。
我也氣白了臉,將婆婆送到回城的客車上後,耷拉著腦袋回了別墅。
我不知,該怎麼麵對莫景然。
今後我們母女吃住在他家,他卻要額外支付二十多萬的“贖金”,這買賣,真是天大的笑話。
令我吃驚的是,回到別墅時,邱雅也在,她身邊還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莫太太。”我打了聲招呼。
邱雅冷哼一聲,”祈越,你就別裝了,莫太太的位置很快就是你的了……”她轉頭看看兩個孩子,“看看,還沒等把我掃地出門,你們一家四口,這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團圓了!”
她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和我的女兒也就罷了,就連看自己兒子的時候,也不帶一絲感情,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