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著兩個孩子的手不由自主開始抖,耳朵也隨之豎了起來,不聲不響地聽著梅姐與老太太的對話。
梅姐這時候接過化驗單看了看,摸著老太太的後背說,“那肯定就是了唄,不過老太太啊,這話您也就在這裏說說,等回了家,就千萬別說了,我看莫太太最近情緒不大對勁,讓她聽了去,指不定又鬧出什麼事兒來。”
莫老太太哼了一聲,臉子也撂了下來,“她?她巴不得天下大亂才好呢!你還叫她太太,你看看她哪有個太太的樣子,要不是幾個月不著家,好不容易回來幾天,不是約這個做美容就是約那個看電影,什麼時候把我和景然放在眼裏過,真不知道我孫子看上她什麼了!”
“各花入各眼啊,那先生就愛她,您說是我怎麼辦?要我說,這事兒也是奇怪,當初萌寶在代孕的那個遲小姐肚子裏時,景然先生對遲小姐也不錯,也常常過去探望,我也沒見太太為這事兒生過氣,怎麼祈越一來當奶媽,她就受不了了呢?”
莫老太太想了想,用手指頭杵了了梅姐一下,“還能因為啥,因為那遲小姐除了年輕身體好,就沒啥優秀的地方了唄,邱雅心知肚明,她不怕。你再看看祈越,性子好人長得又美,還對萌寶那麼好。邱雅這是怕景然看上她……”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聲音有點大,我聽見梅姐噓了一聲,那邊便沒了動靜。
沒多久,老太太的電話響了,我聽出來是莫景然打的,想來醫院接我們,老太太心裏揣著氣,懟了他一句:“看好你媳婦就成了,這邊的事不要你操心,有祈越在,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說起來,人老了就任性。
這莫老太太也一樣,一發起脾氣來,跟孩子一樣不講理。
我忍不住笑了,等打理好兩個孩子,才和梅姐一人抱一個,上車回到莫家。
邱雅不在,據莫景然說是約了朋友出去散心。
梅姐忙著去做晚餐,我帶著兩個孩子上樓,剛要哄他們睡了,門便被敲響。
“進來。”我半側著身子,以為是梅姐來喊我下樓吃飯。
門被推開一條縫,莫景然筆挺的身形,出現在那裏。
我忽地坐起來。
方才萌寶是吃著奶睡的,我迷迷糊糊躺著的時候,衣服還是掀開的。因為以為門外的人是梅姐,我便懶得動,沒將衣服放下來。
等看清是他,我坐起來的同時,直接將t恤的下擺拉了下來。
紅著臉,我怯怯地站了起來。
他看一眼床上的孩子,聲音極低地問:“睡了?”
“嗯,剛睡。”我垂著頭。
他往前邁了幾步,擦過我的身子,去看睡夢中的兩個寶貝。
就那麼一瞬間,冷傲的臉突然蒙上一層溫柔,軟軟的,讓人心裏一暖。
我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盯著孩子胖嘟嘟的臉蛋看得出神。
良久,他的視線未收回,卻問了我一句,“我記得你來莫家之前做過體檢,體檢報告上,血型是b型。”
“……”
我啞口無言,血液快從血管中迸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提到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我灼灼地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我在拜托他,不要說。
我什麼都不想聽。
我有家,即便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家。
而他,也有家,即便是一個不冷不熱的家。
有些事,我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所以,我不想聽,也不想讓他親口說出來。
他仿佛看懂了我眼神裏的含義,嘴張了張,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直起身,抬起一隻手攏了攏我披散下來的頭發,極盡溫柔地問我:“今天,被邱雅嚇到了吧?”
我傻愣愣地點點頭,“我怕,她傷到萌寶。”
下一秒,他便把我擁在了懷裏。
我試著掙紮了兩下,可被他摟得太緊了,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
兩人就這麼,以最近的距離擁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他吻了吻我的頭發,“祈越,謝謝你。”
我一下子濕了眼眶。
我們守著共同的秘密,累,卻也快樂著。
他這一句謝謝,讓我感到,我的累,也值得了。
我在他肩頭蹭了蹭,“莫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別叫莫先生。”他的一隻手向下滑,摸在了我的腰上,“以後,隻有我們兩人時,你就叫我的名字,景然。”
我咬了咬嘴唇,盡管心裏拚命提醒自己要抗拒,可那股子甜蜜卻讓我的大腦有些癱瘓。
“好的,景……景然。”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出口,迅速紅了臉。
與此同時,我感到他的手從衣襟下擺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