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走近了小秋,問道:“小秋,你奶奶是不是答應放過開心啊?”
“還不知道,她叫我帶你們去見她。”小秋答道,看著開心果,“你要把自己弄幹淨一點,要不,奶奶會不高興的。”
“放心,就算我不洗澡,我的靈魂永遠那麼幹淨,不會沾汙你家奶奶滴。”開心果心裏仍有氣,反問道:“小秋,貌似不用你帶我去見她吧?看我這一身的經曆就知道了,你奶奶要我到那裏或在哪個地方出現,直接把我空降就行了,什麼車票、船票、保險、機票、燃油附加費,全免了。”
小秋也不生氣,反而被逗笑了,解釋道:“奶奶已經一把年紀了,時而孩童心理,時而是精明幹練的老者,偶而又昏過頭了,我都把握不了她的脾性,但不能惹她生氣,一生氣就有人遭殃了。”
“她這脾氣得改改,還有,人家心裏想什麼她知道,一探到人家在心裏罵她就發脾氣,這更需要改。”
“因為你腦子有問題,老往不好的地方想,還敢說自己靈魂幹淨。”小秋訓道。
“我的靈魂絕對幹淨!甚至比耶穌那家夥的靈魂還要幹淨。”開心果堅信地道。
“幹不幹淨不是你我說的,上帝他老人家說了才準,現不談這個,等會見奶奶時,不要亂想就是了。”
“那我盡量把她往好地方想,一見麵就在心裏默喊美女、小可愛、我的奶奶、親愛的奶奶、我愛你奶奶,行不?”
小倩和小秋都笑了,你這家夥,腦子就是不正經。隨後三人一同坐在三頭龍獸的背上,飛向了赫蘭湖上那最大的浮島裏,然後在那龐大的建築群降落了。途中,小秋告誡開心果,說話要小心,不能過於恭維,奶奶不受這一套,越老實她越喜歡;也不用太過擔心被看穿思想,其實這招法術有時間和距離限製的,不可能一進入你的腦子就能翻箱倒櫃究明一切,隻要在她麵前時不亂想就行了。開心果這才放心一些,還以為一站在人家麵前,已經被當成裸體看不成,一點私隱都沒了。
小秋先叫開心果洗了澡換了衣服後,才往之前那個大廳走去,但這一路不再是見不到人影的情景了,倒是一個個身穿黑色鎧甲,頭戴遮臉麵具,魁梧健壯,全副遠古武士的裝扮,不知是神魔還是鬼怪的兵士。它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路守著,卻一動也不動,給人一種壓抑和威懾的氣氛,不可招惹。
小秋小聲解釋,上次進入時他們一直存在的,隻是見有陌生人前來,隱形了,如果你大聲喧嘩,後果會很嚴重,三兩下把你扔出窗外,或者打得你爬在地上找牙齒。其實他們是被咒化了的魔兵魔士,如果沒有敵人出現,或者主人沒有受到威脅,它們永遠也就那個樣子,如石雕般不動。除非主人解咒,要它們上戰場殺敵……
開心果小時候看過連環畫,知道魔域的這個兵種是厲害的兵士,招惹不得,於是小心跟著走。這次仍然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之前那個大廳,小秋奶奶已經坐在正中的一張椅子上了,看到小秋等人進來,立即迎上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開心果心裏有刺,仍是有點怕她,但她接著說出的語氣,讓開心果相當意外:“開心,這幾天害你受苦了,還好吧?”
開心果一時間受寵若驚,心中謹記著小秋的告誡,也不多想,馬上道:“謝奶奶關心,這幾天開心雖然受了點皮肉和靈魂的苦,但更磨礪了我的心智,反而有益無害,謝謝奶奶。”他幹脆不叫前輩了,直接來個奶奶親切一點,理你答不答應。不過,見她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應該不會反感的。
“其實我該自責,當時太衝動了,出手也狠了點。”小秋奶奶道,平易近人的老太婆形象。
“不,奶奶!所謂‘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是下輩有錯在先。”開心果接話道,保持著相對靈活的頭腦。
聞言,小秋奶奶心裏很是高興,沉吟地點了點頭,大為欣賞之意。小秋湊了過去,問道:“奶奶,開心哥哥這句‘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是什麼意思啊?”
就連小倩也不是很懂,投於開心果疑問的眼神。
小秋奶奶笑了笑,說道:“開心,你就解釋給兩位妹妹聽吧。”
“是,奶奶。”開心果看著小秋和小倩,一副學者的模樣,說道:“‘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的意思是,指作為一家之主,對下輩的過失要能裝糊塗。這句話出處是《宋書·庾炳之傳》,指長輩要……”忽然停住了,本要說“寬宏大量”,但不得不打住,眼睛有所擔心地看向小秋奶奶,如果對方發怒了,後果又會很嚴重,到時可能要空降到火星去了。
小秋問道:“開心哥哥你沒說完,指長輩要什麼啊?”
“唔……指長輩要……要適時訓導後輩,多給他們一個改過和表現的機會。”開心果搪塞道,實則一開始就引用錯誤了,這個詞組的意思是,對晚輩要寬宏大量。
然而小秋奶奶並沒發覺到,可見其文化程度實在有限,可能是幼兒園畢業的,但見她笑眯眯地道:“好,想不到開心還如此有才華,頭腦也算靈活,真是好孩子。”
開心果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奶奶過獎了,‘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這個詞組不久前看過,也就引用了一下。”
“果然好學謙虛,懂得旁征博引,可造之材。”
“奶奶又過獎了!開心還有望得到奶奶更多的熏陶與教誨呢,好在他日有一番作為。”
這馬屁真是拍得有水準,小秋還真以為他隻會講美女、靚妹、我愛你之類的大話,不禁笑了,附合道:“奶奶,你就給開心哥哥一個機會吧。”
小倩看著小秋奶奶,也投於渴望的眼神。
小秋奶奶笑容可掬地看著開心果,像在看未來的女婿似的,說道:“開心啊,既然你如此有才華,又如此謙虛有禮貌,我給你安排個職位在我這裏上班如何啊?”
“上班?”開心果眨了眨眼睛,不明白。
“其實這份工作沒什麼特別要求,也無需要過多的專業技能,隻是幫我打理這片美麗空間而已,管管日常事務,護護花花草草,再來就是跟進一下各種生靈生老病死的情況,一點也不繁瑣的一份好差事,等同於旅遊,親密接觸大自然,貢獻愛心。至於工資,你大可放心,Manager(經理)級待遇,準時發放薪金,還有醫保、養老、人身險、重疾險、壽險、子女教育基金等等,我全幫你買了。至於假期,每星期上四天,其餘時間有飛獸送你出入魔域,沒有出境限製,飛獸的夥食和水錢,全額報銷。還有一點,我會分配一幢頂級的花園別墅給你作私家住宅,你可以和這位漂亮的姑娘(指著小倩)一起住,你們的家眷帶來也行,如果做夠五年,那幢別墅會直接轉到你或者你妻子名下,成為你們的終身財產,怎麼樣?”
小倩一聽,臉紅耳赤,壓根兒沒想過要嫁給開心果,更沒想到要同居。不過,如果真的可以和心愛的人生活在這片地方,真不失為隱世清靜的好地方,和他一起慢慢變老,是再浪漫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