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過血後,羅伊人在休息室休息。期間她還吃了兩個煮雞蛋喝了一杯紅糖水,可檢查結果出來後,她卻再次被帶走了。
“怎麼了,顧茵茵不需要輸血了嗎?”她踉蹌著跟警察走,有些納悶。
“你的血不合格。”警察的聲音冰冷。
不合格?
她忽然想起來,她有白血病,大概是因為這個,她的血被嫌棄了。
再經過手術室時,顧少霆靠著牆打電話,羅伊人聽到是因輸血有關係的,應該是,他在動用所有關係,找人來救顧茵茵的命吧。
羅伊人低下頭,不敢看顧少霆的眼睛。
縱使她有一萬句的委屈,在一個即將消逝的生命麵前,都是渺小的,不值一提的。
她被關進冰冷的審訊室裏。
從頭至尾,將事實交待了一遍。
她不期望會有什麼可以翻盤的結果,畢竟顧茵茵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她隻是一字不差地說出來,說出來,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弟弟,就好。
她不知道她麵臨的將會是什麼結果,能做的,隻有一個字:等。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警察來提審她。
卻沒進審訊室,而是帶到會客室裏。
會客室裏麵,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寬肩窄腰。
是顧少霆。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羅伊人,跟我回家。”羅伊人沒想到,他一張嘴,竟然是這句話。
“什麼?”
她無措地站在那裏。
“茵茵脫離了危險,我來,帶你回家。”
劇情反轉得過快,羅伊人應接不暇。
“顧茵茵她,答應放過我了?”
顧少霆不語。
“先回家再說。”
有警察過來,解開她的手銬,顧少霆辦了手續,帶著她往警局外走。
“顧少霆。”快出大門時,羅伊人忽然停住,“不會是顧茵茵被撞了腦子,忽然轉了性,把事情真相都說出來了吧?少霆,我弟弟是沒用,愛財,但他這次真的是冤枉的。”
顧少霆見她不動,扯著她往外走,“羅鬱那裏我也在盡力活動,會讓他盡早出來,你就不要費心了。”
他把她拉進車裏,替她係好安全帶,油門一加,飛快地趕往醫院。
羅伊人看著窗外的景物,心越來越沉。
“少霆,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裏?”
顧少霆盯著眼前的路,轉頭看了她一眼,“羅伊人,你病了,我要帶你去治病。”
“不!”羅伊人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少霆,我不去,我得把孩子生下來。我的病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醫生說唯一能治好我的方法,是找到合適的配型,可是我血型特殊,不可能那麼容易找到配型。你現在帶我去,他們不但治不好我,還會要求我流掉孩子,我不去,求你了,少霆,我不去。”
顧少霆的心都要碎了。
前一天顧茵茵手術,他見到羅伊人去了采血室,過後才知道,羅伊人恰巧與顧茵茵一個血型。
他也同時知道,羅伊人沒能獻成血,是因為,她早已經患了慢粒白血病。
他順滕摸瓜調出了羅伊人從前的病例,才發現,羅伊人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而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還逼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她的心,是不是已經千瘡百孔,才會在已經決定流產後,被他一逼,就輕易答應了,生下來。
她究竟是愛他,愛到一切都聽他的,還是恨他,恨得想讓他後悔終生,都無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