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不是他歐曜說了算,也不是趙小軍、田國兵說了算。
國家為了維護政府公信力,為了安定百姓,斷然不會公開承認自家的司法機構串通一氣來謀害一個公民的性命。
案件總是要有個定論,於田國兵而言,總要有人來替愛女瀟瀟的意外埋單。
帝都A甲醫院裏,田瀟瀟的病床前。
齊思琪已經在病房裏衣不解帶的守了“好閨蜜”五天五夜了。眼裏布滿了血絲,嘴唇幹裂,麵容憔悴,身材明顯消瘦了許多。此刻正雙手捂著臉,把頭深深地埋在田瀟瀟的被子上默默地抽泣。
“思琪啊,吃點飯吧!這事不怪你。”田夫人端著一碗粥進來,心疼的勸慰著齊思琪“孩子呐,阿姨知道你心地善良,又是瀟瀟的好閨蜜……可……”田夫人轉過頭看到全身插滿管子的愛女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眶瞬間紅了。田夫人緩緩地,哽咽著放下碗,輕輕地悲歎了一聲。
“阿姨”齊思琪緩緩地抬起頭,轉過身,殘存的難過澎湧而出,一把抱著田夫人哭訴道:“阿姨,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瀟瀟,我不該讓姐姐靠近瀟瀟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阿姨,您責罰我吧!我無怨言,隻要瀟瀟能好起來……”
田夫人坐在地上,失神的望著窗外,在齊思琪的顫動下無力的晃動著身子。她看著在病床上飽受折磨還不省人事的愛女,又看看與自己同樣傷心自責的齊思琪,她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承受力的極限。
田國兵一進門就看到倆個女人在地上無力的抱作一團,心中頓時又痛了起來。接到上麵的命令,要求女兒的案子撤訴,可如果案子就這麼撤訴了,他如何對得起躺在病床上的女兒,讓他如何給夫人家人一個交代。
田國兵咽不下這口氣,是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既然政府迫於歐曜的壓力要求撤訴,那他就與歐曜,與齊小洛死扛到底。
律師團隻是說證據不夠充分,但也並沒辦法完全洗脫齊小洛的罪名。也就是說,齊小洛現在還得在獄中待著。隻要齊小洛還在獄中,田國兵就能安排出一萬種苦頭讓她嚐盡。
獄警慌張來報,看守齊小洛的人從頭至尾被田國兵換了個遍,甚至歐曜親自去探望也被擋了回來。“田將軍有令,看守期間重大嫌疑人不得被探監。”
歐曜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後背直冒冷汗,他無法預料到鐵窗後麵,他心愛的柔弱的女子正在遭受著怎樣非人的待遇。
他來不及多想,急切想和看守員口中的田國兵將軍見上一麵。
“什麼?田國兵沒空?”歐曜怒眼圓睜,從來都是他拒絕別人,除了去世的父親,還沒有一個人敢拒絕過他。這個掌控著足以撼動世界經濟體係的歐家家主主動請求見田國兵一麵,居然被拒絕了?!
歐曜一圈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杯子瞬時滾落地上摔得粉碎,在場的人嚇得一句話不敢說。“田國兵,你這個老匹夫……”歐曜站起身,生氣的指向前,怒火仿佛要從食指間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