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純有些茫然地回答道:“認識啊!他也是我戰友,雖然不是教官的學生,但也是退役軍人。”
我冷眼看向孫純:“他死了,死在水冰魄的手裏。”
孫純臉色一變,轉頭問道:“易晴,徐來胡是怎麼死的?”
易晴臉色有些發白:“這是一場誤會……水冰魄在他身上下符,隻不過是想試探你的實力……”
我冷聲道:“如果把我們兩個換過來,你會相信這種說法嗎?水冰魄用符籙屏蔽了我的感知,鬼物到了我身邊,我都不知道。如果我能提前反應哪怕幾秒鍾,徐來胡也不會死!”
我厲聲道:“你們看到過徐來胡的屍體嗎?他被鬼物活生生地拔掉了手指腳趾,又剝去了人皮!最後,我不得不割斷他的喉嚨幫他解除痛苦!”
易晴剛要說話,我就打斷了對方:“你們都是當過兵的人,我問你,如果我在打仗的時候廢掉了你們的雷達,那是什麼行為?隻是善意的試探?”
孫純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易晴,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易晴臉色慘白道:“水冰魄她隻是……”
“隻是什麼?”我厲聲道:“他化裝成秘書,故意接近徐來胡,利用徐來胡對她的好感,騙他戴上藏著符籙的吊墜。這也能用‘隻是’來解釋?”
易晴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我卻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也是譚飛龍的學生吧?你跟譚飛龍到底有多大的仇,怎麼就恨不得他斷子絕孫呢?”
“我沒有!”易晴起身大喊時,眼圈已經泛起了紅絲。
“沒有?”我冷笑道:“我過來給譚家兄妹驅邪救命,你們不僅屢次破壞我的計劃,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譚家人往死裏逼。你敢說你沒打算殺譚飛龍?”
“你胡說八道!”易晴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我沒去理會滿臉委屈的易晴,回頭看向孫純問道:“還有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孫純暴怒道:“放屁!你說話注意點!”
我冷聲道:“自己敢做,還害怕別人說嗎?”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腦:“口說無憑,你們自己看看也就知道了。”
譚飛龍為了保護兩個孩子,在別墅的每一個角落裏都裝了攝像頭。水冰魄雖然可以調取畫麵,但是監控室裏的設備也一樣可以把當時的情景和聲音都錄製下來。
孫純越看臉色越沉,到了最後,眼睛裏已經冒出了血絲:“易晴,我們一身本事是教官教出來的,我們的命也是教官救回來的。你就這樣回報教官?拿他的孩子做誘餌?”
易晴臉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連連發抖:“不是,我不知道這些……”
“不知道?”孫純勃然大怒:“水冰魄和你的關係誰不知道?她什麼事情不和你說!你敢說自己不知道?”
我冷笑道:“有些人為了升官發財,什麼事情幹不出來?教官就是教官,教過了學生,也就沒什麼用了!哪比得上一個活動的錢包來得實在!你說對吧?”
“你冤枉我!”易晴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我不知道冰魄的計劃……而且,冰魄的初衷也不會像你想的那樣!”
孫純拍案而起:“你到現在還替她狡辯?你自己看看,那個姓張的說了什麼!他說的是人話嗎?買小一他們的命?誰給他的本事?”
孫純越說越激動:“算我孫純瞎了眼睛,怎麼就把你當成戰友了!”
“不……我……”易晴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想要辯解,孫純卻絲毫不給她機會。
“住口!”就在這時,譚飛龍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孫純看見譚飛龍時,立刻一個立正,規規矩矩地敬了一個軍禮:“教官!”
譚飛龍走到他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的心情,我理解,也很感動。但是,我相信易晴不是那樣的人!”
譚飛龍話一出口,我先愣住了:這跟我們約定的戲碼不一樣啊!
我把譚飛龍叫過來,是想讓他按照我的戲路往下走,逼走易晴。
水冰魄懂得利用各種資源,易晴不走,很可能會成為她手裏的資源。我不想在自己跟水冰魄鬥法的時候還節外生枝,所以,才做出了逼走易晴的決定。
可是譚飛龍卻沒按我的想法往後走。
“教官……”易晴就像是遇上父親的小女孩,撲在譚飛龍懷裏嗚嗚哭了起來。
譚飛龍輕輕拍著易晴的肩膀道:“孫純,畢業五年,你怎麼還像過去一樣衝動?從你們在我手下受訓開始,你認識易晴多少年了?”
孫純低著頭道:“差不多,八年了……”
“八年還不夠你了解一個人嗎?”譚飛龍道:“為人處世的方式或許會發生改變,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是注定不會改變的。你覺得易晴會是為了利益出賣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