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上路了!”
從我嘴裏吐出來的短短五個字,字字如刀,令人心底發寒。我每說一個字,鷹眼的身軀就跟著顫抖一下。等我尾音落地,鷹眼已經麵無人色,兩隻眼睛頻頻看向門口。
我沉聲道:“你用不著等譚飛龍了,我在他酒裏下了點藥,他不到明天早上不會醒。除了譚飛龍之外,任何一個人都救不了你!”
鷹眼眼裏流下淚來:“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說我爺爺是漢奸,究竟是不是真話?”
我冷笑道:“那些雖然都是我的推測,但是,我可以跟你打賭,九成九以上是真的!”
“你好狠,讓我死都死得不安心!”鷹眼咬牙切齒道:“要是沒有你,那些害過我們徐家的人就都死絕了!都是因為你,才留下了譚飛龍!”
“天意如此。你可以死了!”我忽然上前一步,單手抓住鷹眼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沒等她身形完全站穩,我就雙手扳住鷹眼的肩膀,猛然往上一送,卸掉了對方一隻膀子。
鷹眼疼得冷汗直流:“衛平,你要殺就殺……”
“閉嘴!”我抓著對方的身體用力一轉,雙手再次絞住了鷹眼的另外一隻胳膊……
“衛平!別……”易晴再看不下去了,正要出聲阻止我時,我已經把鷹眼的另外一隻膀子也給卸了下來。
我不等易晴說話,就從身上拔出匕首,一刀刺進了鷹眼的小腹。
“你……咳……”鷹眼剛一張嘴,就噴出了一口血來:“你……不是人!”
我的匕首刺進對方體內不深,而且沒傷到鷹眼的要害,如果我放著匕首不動,她至少也得兩三個小時之後才會因為失血過多斷氣。但是,這幾個小時當中,她要承受的痛苦卻足以讓人精神崩潰。
“衛平,你幹什麼?”水冰魄和易晴同時搶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把我推到了一邊兒。
她們可以默認我殺鷹眼,但是不會容忍我將對方虐殺。
“住手!”我眼看易晴要過去拔刀,厲聲喝道:“你現在無論是殺了她,還是放了她,我們幾個都必死無疑!”
易晴駭然回頭道:“你說什麼?”
我沉聲道:“他們兄妹能操縱式神殺人,肯定不隻靠一件僧袍。僧袍那種東西,又不是神仙穿的衣服,能有多**力?他們手上肯定還有另外一件東西。”
“我不想放過鷹眼的原因就在這兒。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放她離去又如何?就算她天天在家咒我,也傷不到我半分。但是,明知道她手裏還握著一件秘寶,我還放她走,就等於是自尋死路。”
水冰魄微微一愣,伸手把易晴拽到了一邊兒。
我看向吐著血沫的鷹眼:“你一直不走,就是等著我們過來殺你吧?其實,你早就已經萌生死誌了,剛才那番表演,隻不過是在裝給我看!”
鷹眼強撐著道:“你……胡說……”
“別以為隻有你的眼力好!”我沉聲道:“人本能的顫抖和裝出來的戰栗,還是有差別的。如果我連這一點都看出來,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我慢慢說道:“我在普濟寺沒著急殺你,並不是因為忌憚譚飛龍,而是等著你再設局。半天的時間,足夠你把那件東西弄出來,做好埋伏了。我也就不用再去猜測你們究竟是在用什麼施法了。”
“水姐……”鷹眼咽著氣道:“看在……看在……我一直跟隨你的份兒上,給我個痛快……他……他不是人!”
水冰魄猶豫著沒有做聲,我估計,她是對我的話將信將疑。她也是術士,有些事情,她能猜到,卻不一定能猜準。
鷹眼轉向易晴:“易晴,我哥跟你是戰友……就算他對不起你……他也……給我個痛快!我受不了了……”
“噗——”鷹眼噴出一口血來:“他這一刀,叫‘肝腸寸斷’啊……”
我冷笑道:“你也知道‘肝腸寸斷’?要不要我幫你跟易晴解釋一下?”
“‘肝腸寸斷’是過去江湖道刑堂裏常用的手段,一般都是用來處置一些身份較高的幫派成員。這一招,看似平白無奇,實際上,對劊子手出手的時機、擰動匕首的手法和刺穿的位置,要求極為嚴格。真正的高手,一刀下去可以挑斷對方的腸子,外麵還隻有一個刀口,隻要刀不拔出來,死者在四個時辰之內別想斷氣。受刑之人最後被活活疼死的居多。
我的聲音又冷了三分:“我這一刀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刑堂高手,但是也能讓你一時半會兒斷不了氣。我把你兩隻膀子全弄脫臼,就是為了讓你拔不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