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遲暮,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老楊一個硬漢,一輩子難得低頭,唯一的數次也是為了兒子,晚年因為對生活絕望,以他一身本事雖然年齡大了點,但看個門綽綽有餘,他啊,不想折騰了,就這樣吧,得過且過。
浮生一場大夢,我於夢中靜靜地老去,以至於長眠不醒,那些好的不好的都隻是回憶一場,泛不起任何漣漪。
是的,他的心早冷了,活著等同於死去。
可活著就是活著,哪怕心在坦蕩,無牽無掛,無欲無求,人畢竟不是神,神且有私心,人又豈能無雜念。如此苟且偷生,不如一走了之,老楊其實有最大的牽掛。
“你給楊遷打個電話,讓他過問一下”。天生這算不上同情吧,隻不過他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麵前嘰嘰喳喳,打擾他吃飯的興致。
老楊以後怎麼樣他並不關心,這個國家每天每時都有人死去,他不是救世主,但既然碰上了,看在同坐一桌的麵子上,過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做事情不在乎別人目光,別人罵他、咒他又如何,他還是他,不一樣的煙火。
不凡得到天生首肯,很高興,詢問老楊家在何方?老楊沉默以對。
“就算你不需要我們幫忙,總想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吧”?不凡不認為自己高尚的語無倫次,隻不過想彌補那些年自己犯下的錯,老楊不應該過這樣的日子。
老楊就好像是一隻迷路的羔羊,一點一點進入不凡的圈套之中,他是一個老警察,又豈能不懂,他心甘情願。
楊遷最近春風得意,以前不過偏偶一街,在忘川雖也有些名頭,聽到楊遷之名多少有那麼點意思,但離忘川象牙塔巔峰尚有一步之遙,那些處在高處的人使喚他楊遷如同牽著一條狗,今時不同往日,楊遷成了整個忘川楊爺,誰見他不恭恭敬敬,即便上次市委市政府的幾位,還特意請他吃了一頓飯,希望楊爺為忘川穩定做出傑出貢獻,同時也希望他能引介那位神秘莫測的天子。楊爺打著哈哈,天子的主意楊爺可不敢隨意亂動,國風館,忘川之最,可是在天子一念間毀滅,他楊遷幾十年沉浮才有今天,可不想晚年淒涼。
一個陌生的電話進來,楊爺可不是曾經的阿貓阿狗,可他打了個噴嚏,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竟是接通了電話,下一刻,即便是在這凜冬依然頭冒虛汗,“不凡小兄弟啊,有何貴幹”?
他瑪的,楊遷驚出了一身冷汗,曾不凡給他的印象雖不如天生的冷酷,但夜宴一戰,不凡一人一劍抵千軍萬馬的架勢他可是看在眼中,而且曾不凡是天生的代言人,馬虎不得。
“雲溪縣城,楊鐵雄,不凡小兄弟,他得罪你了還是怎麼說,我心裏有個數,這種小事交給我楊遷就行”。如果忘川還有能讓他楊爺卑躬屈膝的人,恐怕也就這兩魔頭了。
“您親自過問此事,行,我一定將他祖宗十八代資料查得清清楚楚,給我一小時,不,半小時就行。那個不凡小兄弟,高手兄是不是在你旁邊,我有事情向他稟報”。他楊遷能有今天,有一半是自己的拚搏努力,另一半來自於天生,有高手兄護駕,忘川無人敢動彈,也許以後走出忘川也未可知。他楊遷的大名必將流傳千古。所以,他將自己緊緊的綁在天生的大船上。
天生低頭吃麵,喝湯,根本就沒有和楊遷通話的想法。
若是相差微末,世人尚存妒忌之心,當差距天涯,則是仰望。楊爺無奈但不敢妄加私心雜念,隻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像曾不凡一樣,得到器重。其實他今天已經做好了出血準備,將自己的產業一分為二,大頭送上,以後將一世無憂。楊爺一聲命令下去,整個忘川都在運轉,特別是雲溪一帶,鬧翻了天。
不多時,一份完整的報告已送到楊遷手中,從小楊九歲掀女生裙子,十三歲偷看隔壁李四婆娘洗澡,記錄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