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隱早就覺察到了這樣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葉晴有半年多的時間,從沒有主動給黃隱打過一次電話。你為什麼不主動給我打電話?
沒事打什麼電話?你打電話也沒什麼正經事,除了聊閑篇,就是犯黃,誰願理你?
我都是閑篇、犯黃,你都是忙篇、正經,您現在多有追求,單位頂梁柱,地球沒您準不轉了。
你少挖苦我,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在單位不順心,上我這找不痛快,我招誰惹誰了?你要是再氣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他們在電話裏常常這樣不歡而散。
他們最近很少見麵。偶爾聚到一起,兩個人的話卻越來越少。在一起作愛也成了一種例行公事,好像是一種習慣,卻沒了先前的激情。
黃隱憂心忡忡,他仿佛被焦慮這團亂枝條絆住了。先前的那個葉晴,熱情得像一團火,燃燒著,迸射著;又像一條長青藤,纏著你,繞著你。有一,她終於成了一池平靜的水,你隻有深入下去,才能激起浪花和漣漪。如今,她成了一塊冰,一塊散著寒氣的冰!
黃隱越來越意識到,他們的緣分就要盡了。他們作愛時,他不時出現了陽萎、早泄的現象。男人的問題往往是因為女人造成的,現在這已經成了公認不爭的事實。講黃段子,塗抹潤滑油,沒用!幾次下來,黃隱興味索然。他感覺著,這一段情緣就要漸漸隨風而去了。
他望著躺在自己身邊一臉漠然的葉晴,她實在太美了,他實在舍不得這個從頭美到腳的**,他動情地擁抱著她,有些絕望地: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結束了?我實在不甘心。
完不完都在你。你如果這麼低級趣味,見了麵就是這點子事,就肯定好不了。你曾經答應要好好幫我,現在你還幫我什麼?你根本不關心我,隻關心我的行蹤,隻會無休止地糾纏,無端地猜疑。你越這樣,我越不願理你,這樣在一起實在沒意思。
黃隱決不情願舍棄這份難得的情感,他苦心構築的情感大廈,不能在頃刻間倒塌,他決定挽救這段瀕危的感情。一段時間以來,黃隱使出了渾身解數,千方百計討葉晴的歡心。他約葉晴打保齡球,給她買高檔名牌的衣服,在她過生日時,請她吃鮑翅宴,送她白金戒指。葉晴是政協委員,年底這屆政協就要召開第二次會議了,他幫著葉晴搞調研,弄出了兩個有份量的提案。葉晴的臉上開始有了溫情。
但事有不巧,葉晴的媽媽從上海回來了,他們失去了一個理想的幽會地點。葉晴不願到咖啡廳,兩個人不得不找了一個僻靜的飯館,在樓上有個雅間,門能從裏麵反鎖。但幾次過來,兩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弄得興味索然,再不去了。他們不敢到旅館租房間,怕讓警察按嫖娼抓了去。
再,據葉晴講,她研究生學習每周又增加了一次課,時間非常緊。兒子開始上學了,特別淘氣,不認學,每次都考個大零蛋。單位這邊,領導急於出政績,工作相當緊張,經常要出材料,得黑白趕寫,弄得她筋疲力盡。我真是無暇他顧了。
開始,兩人每還能有一次電話聯係,電話通了,葉晴也總是沒兩三句話,就匆忙地撂電話。後來電話聯係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