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葉晴會抑製不住興奮主動給他打電話,不斷傳遞著有關她自己的好消息。她在黨派換屆選舉時,被選舉為副主委,並被區政協增選為政協常委。據她自己探聽來的可靠消息,最遲不過年底,區裏就要任命她為副局長。她軟軟地:這都是你幫助的結果,我到什麼時候都忘不了你。不過啊,我現正在爬坡的時候,咱倆一定要注意影響,能不見麵就不見麵,別往我單位打電話,有事給我打手機。好嗎?親愛的,我們親親,我去忙了。
葉晴的蒸蒸日上,徹底打破了黃隱的內心平衡。她成功了,我怎麼辦?我決不甘心目前的處境。他拚命抽煙,把自己埋在煙霧中。王大正此人看似平和不爭,總自己幹不了兩年就退了,但實際上暗使勁,每都要跑區長那彙報工作,過年過節出手大方,頭兒們和重要部門都送到了,到了五十七歲也不一定能退居二線,走對了路子,領導上句話,還可以繼續留任兩年。中國官場就是這個樣子,最終還是上級領導了算。果真如此,我還有什麼盼頭,王大正這個一把手動不了,冷薇和吳雙也動不了,輪到我,黃瓜菜都涼了。
老劉科長推門進來。抽多少煙啊,屋裏都看不見人了。著,他推開窗子,煙霧倏地跑出了大半。他向黃隱彙報完了事情,轉身出了副局長室。
老劉的一進一出,令黃隱思路大開,他曾經記得老劉過,區裏的一位領導,是他舅子的連襟,老劉曾暗示過黃隱,要想進步,他可以幫忙。當年黃隱年輕氣盛,心想憑自己“六八三五”(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大學畢業,三十五歲以下)的優越條件,還用走這斜門歪道?沒想到原來的局長單治把單位搞得一塌糊塗,這些人都“沾了光”,誰也沒上去。
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不斷地噴雲吐霧,整個屋子又煙霧繚繞起來。
找老劉,約他舅子出來吃飯,由他引薦見他連襟,遞上個沉甸甸的信封。他搖了搖頭。不能讓同事幫忙辦這種事,事不成,張揚出去,於名聲有損,今後在此地何以立足?不妥,不妥。
這晚上,黃隱把車留在機關,自己打的去了一家比較清靜的飯館。他要了低度白酒,兩個菜,自斟自飲起來。他的心中仍然轉著如何改變自己處境的想法。不知不覺中,黃隱把一瓶白酒都幹了。他結了帳,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飯館,迎麵被冷風一吹,不覺悲從中來,他感覺著有兩滴冰涼的淚滴從臉上淌過。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不願回家,家裏有一個隻顧事業從早忙到晚的妻子。原來靳莉也是一個巧玲瓏、水靈標致的一個人,他們曾經有過幾年的快樂日子。如今呢,靳莉瘦骨嶙峋,幹癟的身子,讓黃隱一點激情都沒有。為什麼女人一沾上“事業”倆字,就和過去判若兩人呢?而葉晴呢,又在走靳莉的老路。有了追求的女人無論如何不可愛。
他在一家洗頭房前駐足,裏麵有幾個搔弄姿的按摩女郎頗有幾分姿色。他走進去,一個長女郎迎上來。
做保健。黃隱對長女郎低聲了句。
他們進了一個黑屋。兩個人迅脫衣裳,女郎給他戴上了套子,他們很快動作起來。黃隱恍惚中,仿佛和葉晴進入了狀態,身子拚命撞擊著,嘴裏還惡狠狠地低聲叫著:讓你有追求,讓你前途不可“線”兒量,我死你,我死你。女郎哼哼嘰嘰,甚是配合,黃隱覺得很是**、解氣,他那個東西也非常地堅挺,他們直到筋疲力盡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