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隱把汽車開上立交橋,進入了快路,他換了檔,車子的度陡地加快了,金州市的城市建設突飛猛進,自從有了這條快路,中環線的交通壓力減輕了,每次從金佰利吃完飯,黃隱最喜歡走快路,車開起來非常過癮,不似跑中環線時,遇上一個紅燈又一個紅燈,趕上高峰堵車,比爬行還慢。
車裏的鈴鐺有節奏地響著,和鈴鐺一起懸掛著的是靳莉和黃靳的藝術照,這是靳莉的別出心裁。
黃隱,別人的車裏都掛**或者周恩來的照片,你這算什麼?
靳莉,你一開車門就能看到我們娘兒倆,就會提高警惕,不會醉酒開車,不會飆車,寧停三分,不搶一秒,我和兒子比**和周恩來還能保佑你。
她不僅在黃隱的車上懸掛了照片,還在黃隱的錢包裏,放上一張全家福,並在一個鏡框裏鑲上全家福,讓黃隱擺在公司的辦公桌上。
我要讓你看著咱的全家福,讓你的心裏永遠有這個家。
黃隱感覺,靳莉最近確實有些變了,她總是突奇想。就在兩周前的一個周日,她帶著黃隱和黃靳到幸福影樓拍什麼藝術照,個人照、夫妻照、父子照、母子照,還有全家福。一家人有兩位大帥哥,還有一位大美女,攝影師一邊拍照一邊讚不絕口。人配衣服馬配鞍,穿上樣式各異的服裝,擺出千姿百態的造型,靳莉真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她出盡了風頭,讓黃隱很是吃驚,一個多麼莊重而內斂的特級教師,竟然也有這令人眩目的一麵。
拍照完,一家三口,在金鯉門吃了一頓海鮮。
席間,黃靳突然冒出一句,爸爸終於有了家庭觀念。
別瞎,你爸爸隻是太忙了,其實呀,他心裏可有咱這個家了。
這個混蛋,什麼家庭觀念,你還挺會用詞。黃隱愛撫地在兒子肩上拍了一下。心想,肯定是母子兩個議論過自己,我隻顧在外忙碌,心中沒有這個家。他的心裏禁不住生出幾分歉疚。
那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靳莉格外主動,表現得風情萬種,她原來不願意做的女上男下體位、後體位,她都心甘情願地做了,黃隱因為這段時間在外應酬沒少荒唐,而且每次和容容都是梅開二度,心理上非常虛弱,生怕捉襟見肘,讓靳莉看出破綻。看來今後,我還不能忘了交公糧這一項!那一晚,他們甚是和諧,兩個人都達到了愛的頂峰。
**過後,靳莉像貓兒一樣,紮在黃隱的懷裏,兩個人都輕輕地喘息著,體味著愛的餘韻。黃隱暗想,這個女人是怎麼了,她的心思好像在悄悄地轉移,她不再一心一意關注她的教育事業,不再全身心地撲在學生們身上,她開始在意自己的家庭,在意自己的丈夫,難道她現了什麼?難道她察覺了我和容容的不軌?
黃隱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靳莉經常給黃隱打電話,不斷尋問他的行蹤,找出各式各樣的理由,讓黃隱回家,手機就像一根繩子,靳莉不斷地拉啊拉啊,她千方百計地把丈夫拉回家。這一段時間,黃隱感覺自己確實有些放浪形骸,縱情聲色,真的對不住這個因愛而結合的妻子,對不住這個精心照料兩位老人的女人,對不住這個百般嗬護兒子的母親。她心思縝密,一個又一個地突出來的奇想,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自己的丈夫回家,遠離外麵的各種誘惑。
想到這裏,黃隱不禁加大了油門,汽車向自己的家飛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