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知,陰謀肆起(1 / 2)

她一直在鑽牛角尖,所以就死磨著那個死結不肯麵對現實,可是容澈是真真切切的不在了。

她再怎麼傷害自己,傷害別人,他都不會回來了。

雨過天晴不隻是景色或天氣,也是心情。之前她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變得有多黑暗,現在她醒悟過來之後她的世界就會有多明亮。

因為,她學會了珍惜。

而鳳君慕卻因為簌歌難得的溫順柔情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怔忪,她是第一次這樣溫軟的咬著他的名字,叫他君慕吧?

“君慕,我想洗澡,然後去看容澈。”

鳳君慕沉吟了一會兒,見簌歌已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才點點頭答應了。

浴室水霧迷蒙,簌歌整個人侵泡在浴池裏,被白色的泡泡包圍著。她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蒼白的臉頰看起來紅潤一些,去看容澈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了那麼久,頹廢了那麼長時間。

鳳君慕開車載著簌歌上了存放著容澈碑位的靈堂,茂密的樹木層層疊疊的擋住了夜裏淡雅的白月光,冬天的冷風偶爾撩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容澈生前說過,他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鳳君慕讓梁洛辰他們辦的喪事都是最簡約而不寒酸的。

火化而海葬,他的骨灰還是自己親手散在大海上的,而剩下的那一些則被放在了那個青花瓷瓶裏,等她去環遊世界了,就把他散在更為遼闊的大海上,讓他眼域更寬,能看到世界上更多美善的事物。

彩色的照片上被鑲在了小小的墓牌上,墓牌安置在陶瓷磚搭建而成的方格裏,有些許狹小。周圍邊上的花束鮮豔而繁多,說明蘇柏溪她們這幾天也都來看過容澈了,簌歌低下頭收斂了差點又叫囂著要溢出心口的疼意,微微的握了握拳頭,隨後又鬆開了。

把手中捧得花束安置到容澈墓牌前,簌歌怔怔的盯著那墓牌看了許久。

“容澈,我來看你了,真不好意思,我一忙就忘了來。一晃時間都過了個把月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最近做夢還夢到你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托夢來告訴我你現在安好。”

“你知道嗎?蘇柏溪很早之前就嚷嚷著要辦一個影展,我想很快就會實現了。”

“柏溪說她家裏還有好多好多本來打算要賣給你的私藏照,雖然你現在收不到了,但是她想要更多人看到。上次不是說梁二少要追柏溪嗎?我想梁二現在的心思就是尋思著如何不讓柏溪發現,幫她把這個影展給辦了吧?嗬嗬,你說過,讓他們順其自然,結果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的。你還真是厲害,那麼早就看透了。”

“我今天晚上和君慕一起來看你了,恩,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離開對我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可是君慕他同樣不好受。所以,為了我身邊還活著的人,我打算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淡忘你了。”

“容澈,不要怪我,我隻是不想讓大家都活在折磨裏。”我知道,你會明白我這樣做的苦衷。

容澈,隻要我還心心念念記得你,那麼我就必須整天活在自我約束和自責當中。

我想把一切交給時間,由它來抉擇。

“我過陣子就繼續回南氏上班了,你安安心心的去離開吧。”

簌歌指腹輕輕的磨蹭著墓牌上容澈的照片,神情溫柔而婉然,她聲音輕淺的敘述著最近的一點一滴,以及她深埋在心裏的想法。

一個人離開了,再多的惦念也好,記掛也罷,都不及珍惜身邊還健在的人來的重要。這個道理,自從媽媽離開她的時候就明白了。

任她哭的死去活來,頹廢墮落,心疼她的都是那些在乎她的人。而那些不得已離開了人世的人,已經沒辦法再包容來愛她了。

不是不難受,隻是試著讓自己心狠的看開一點罷了。

風依舊輕緩的吹,鳳君慕站在簌歌身後,看著她聲音輕柔的對著容澈的墓牌低低的說著什麼。

月色下,白色朦朧的光華輕輕的籠罩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似安慰似寬撫一樣輕柔的籠在他們周身。

鳳君慕淡淡的笑著,姣好俊逸的容貌好似精琢細磨的一塊美玉,深邃的目光落在墓牌上笑的淡然的容澈的照片上,鳳君慕淡淡的抿唇,神色靜默,似乎在寂靜中透過空氣和容澈輕淺的談笑著一般。

前些日子的憔悴落寞早已被他整修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是偶爾在麵對和容澈有關的事物時,鳳君慕還是會晃神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