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晚風不複白天時的溫熱,倒是帶了些淩厲的寒意。
“簌歌,冬天天氣冷,我們回去吧,你感冒發燒才好。”鳳君慕見簌歌在寒風中略顯單薄的身影,望了眼藏進雲朵裏的白月亮,凝眉沉吟了一會兒,還是走上前輕擁住簌歌,給她溫度的同時開了口。
“好。”指腹在容澈的照片上磨了磨,簌歌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回頭望進鳳君慕深邃幽黑的眸子,點點頭。
轉身任鳳君慕把自己擁在大風衣裏,簌歌清麗的笑顏還在,隻是在鳳君慕打開車門要她坐進副駕駛座的時候,簌歌步伐一頓,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在黑夜裏已經看不清模樣的容澈墓牌。
容澈,再見。
等我真正想通了,我再來看你。
是夜,清冷寂靜。
呼嘯而過的寒風讓安置墓牌的靈堂看上去幽深詭異,就在鳳君慕帶著簌歌離開的那一會兒過後,大門門後走出了一個身影,他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最後似乎是氣不過,狠狠的啐了一聲,神情充滿著憤恨和不屑。
倒是安靜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個女人沉住氣的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過意氣用事。
“珍珠,你說鳳君慕害死了容澈,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搶走他愛的女人?!”那個男人的普通話透著一股外國的腔調,黑暗中就近一看,他確實是個外國人模樣的少年。
那個看上去比少年大了幾歲被她叫做珍珠的女人悠然的噙著笑容,她懶懶的抬頭看了眼躲在烏雲裏的月亮,自得的伸手理了理自己腰間那一頭亮麗的黑發。
“Eminem,我帶你回來可不是讓你回來礙事的。既然當初鳳君慕從你們老大那裏帶走容澈你很不滿,那麼我們就讓他好好付出隨心所欲的代價,如何?”
“哦?你有什麼辦法?”那個五官輪廓深邃,典型外國人長相的Eminem聽了珍珠的話後,十分有興趣。
珍珠“嗬嗬”一笑,眸光流瀉著的媚意風情萬種,她捂住唇瓣輕笑出聲,出口的語氣卻陰狠毒辣,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有種驚魂未定的悚然。
“放心,我手中握著一張王牌,她可以讓鳳君慕現在所擁有的美好轟然倒塌,生不如死。”珍珠言語裏的雀躍和興奮跳躍在她微彎的眉角上,她似乎一想到那張王牌的出現,想到鳳君慕落魄的窘況就十分快意。
“你是說她?可是鳳君慕現在已經有了方簌歌,還有顧忌付妤茉嗎?珍珠,你確定你這個方法行得通?”Eminem對於珍珠口中的那張王牌還是持懷疑態度,他怎麼都不相信那個五年前被珍珠帶到墨西哥藏起來的付妤茉有這種能耐。
“錯了,Eminem,你不懂女人。”珍珠豔麗的紅唇算計的勾起抹撼動人心的笑容,她冷著眼盯著早已消失不見的鳳君慕車所開走的方向,流露出的恨意讓Eminem了然的挑了挑修長的眉梢。
“你既然有這張王牌,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出現來報複他?”
“嗬,因為這個時候方簌歌最虛弱,而鳳君慕最心疼,時機剛剛好。”
“嗬嗬,我倒是好奇鳳君慕是如何得罪你,竟然讓你這樣大費幹戈的要毀了他,珍珠,有時候看起來你比男人還可怕還要不擇手段。”Eminem看著猶如地獄來的奪命使者一樣散發著寒氣的珍珠,渾身下意識一冷,不由在心裏感歎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蛇蠍心腸。
“多謝誇獎。”珍珠笑的嫣然,她欣然的接下Eminem算不上是誇獎的話。
她和鳳君慕之間的瓜葛外人是理解不了的,何況說起來也不過是多費口舌而已,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那還不如不說,讓她好好的安置複仇計劃呢。
鳳君慕,血債血償,你欠我一條人命,我就要你拿你的全部來償還!
黑夜裏突然的出現的兩個人,讓這個寒冷詭異的墓場更加陰森可怕,陰風吹過,Eminem有些受冷的縮了縮身子,受不了的抱怨了幾句。
他回頭看了眼墓牌上那個溫然美好的男人,他眸光一暗,微微握緊了拳頭,砸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珍珠隻是冷冷的瞥了眼明顯憋氣不高興的Eminem,轉身坐上了自己開來的車。
Eminem幽幽的呼了一口氣,憤憤然的說了句“容澈,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之後,就上了珍珠的轎車,揚長而去,卷起一股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