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蘇遠之昨夜裏的流氓行徑,昭陽便慪了氣,並未出宮。
晚上用了晚膳,昭陽將下午君墨命人送過來的折子拿了出來,正準備看,卻突然想著現在天色已晚,按著蘇遠之的性子,今日她並未出宮,蘇遠之定是會尋進宮來的,若是被人瞧見了,終是不好。
心中升起這樣的念頭,昭陽便抬起了頭來:“你們先退下吧。”
內殿侍候的宮人都退了下去,昭陽才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奏折。隻是第一個字都還未入眼,就已經聽到了一聲輕笑。
昭陽一怔,聲音是從淨房的方向傳來的,昭陽抬起眼來朝著淨房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抹青色的衣角出現在了淨房門口,隨即蘇遠之就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愉悅笑容:“夫人怎知我已經來了?還專程幫我屏退了宮人,以方便我出入。”
昭陽忍了忍,終是沒能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我不過是想要安靜地看會兒折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樣沒臉沒皮的?”
蘇遠之卻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昭陽的謊言:“宮中的宮人素來訓練有素,即便是呆在這殿內,也斷然不會發出絲毫的聲音來,怎會打擾到你?夫人說謊的本事實在是有些欠缺。”
“……”昭陽惡狠狠地咬了咬牙,怎麼辦,好想打他。
“今日一整日,夫人竟然都沒有來丞相府找為夫,為夫一人呆在丞相府,實在是寂寞如雪啊……”
蘇遠之徑直走到軟榻上躺了下來,一抹火紅色徑直朝著他撲了過來,竄到了他的身側,蘇遠之笑得眉眼彎彎,伸手摸著那狐狸腦袋,目光定定地望著額昭陽,那火狐也抬著頭朝著昭陽看過去。
一人一狐,神情都極為相像,看得昭陽心中愈發鬱卒,索性低下頭不理會他們。
“不過也好在今日夫人沒有回府,即便是回府,也見不著我。”見昭陽不吭聲,蘇遠之便又接著道。
昭陽聞言,蹙了蹙眉,終是抬起了頭來:“你出府了?”
“嗯,出了。”蘇遠之頷首。
昭陽眉頭擰得愈發緊了一些:“如今這渭城之中不知多少人盯著丞相府,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回了城,你這個時候出府,若是被人瞧見了怎麼辦?”
聽出昭陽話中的緊張之意,蘇遠之眉目舒展,笑意盈盈:“夫人昨日在宮門口出了事,為何昨夜裏並未同我講呢?”
昭陽聽蘇遠之這樣問,心中惱怒,瞪了蘇遠之一眼,咬牙切齒地道:“昨夜裏你給過我機會說這些事情?”
蘇遠之仔細想了想,聲音中的笑意愈發濃烈了幾分:“嗯,好像是沒有。”
見昭陽就要惱羞成怒,蘇遠之連忙接著說起正事來:“暗衛回來同我稟報了此事,今日我便是去查此事去了。”
“這樣的事情暗衛自然會查,何需你親自前去?”昭陽有些不滿:“昨日那件事情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你既然都聽暗衛稟報了,又為何還要出府?”
蘇遠之輕輕撫摸著那火狐的腦袋:“自然是為了引蛇出洞。”
“所以你的蛇出洞了嗎?”昭陽瞪了蘇遠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