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折騰了一通之後,最後,說好的深夜狩獵也沒能實現。
我空著肚子心力交瘁地回到別墅裏和沈如初兩人席地而坐,對著麵前盤子裏的幾道家常菜風卷殘元。
沈如初別墅裏的大廚,居然跟我說他們不會做中餐。
我餓得沒力氣爭辯,索性親自動手做了幾道快手菜。
我下廚的時候,沈如初一臉懷疑相站在玻璃廚房外——沒錯,沈家的廚房就在餐廳邊上,上麵帶著可調節透視度的玻璃,隨時隨地可以上演一場廚藝表演。
不過,現在菜端出來,我看他倒是吃得比我還香。
幾盤菜很快就沒了蹤影。沈如初不知從哪裏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血漿,香甜的味道讓我垂涎三尺,顧不得細品就一股腦地喝了下去。
溫暖的血液帶著新鮮的能量,一下子讓我心滿意足。
沈如初嫌棄地哼了一聲,說:“紅酒當牛飲,真是糟蹋。”
我看著沈如初簡直無語了:一杯血而已,他至於嗎?
不過,那血液的味道的確很好就是了。
我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心想:真想要再來一杯。
可是沈如初隻當沒有接受到我視線裏的訊息,自顧自讓人來收走了盤子,然後將我往臥室外麵趕。
什麼嘛。
我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眼他燈光下白慘慘的臉色,然後扭過頭去不滿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裏。
我知道,我媽被綁走,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明天和喬慕安碰了頭之後再製定詳細的計劃。
可這不代表我就不著急啊。
我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把好好的床單揉成了豆腐衣。
雖然我媽對我基本上隻盡到了物理層麵的養育義務,心理層麵從來就不管我的死活,但是,那也還是我媽啊。
她要是出事,那一定會成為我心裏一輩子的疙瘩。
我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心中一片煩悶。
不過悶著悶著,我也就自動沉入了冥想狀態。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是九點多鍾了。
給我送來早餐的傭人說,沈如初一早上就出去了,也沒有交代什麼去向。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不過女仆說,他已經差人把我整理好的行李箱拿走了,換言之,我中午和喬慕安見完麵,直接去沈橋水榭就行。
女仆一板一眼地背完書,然後放下餐盤退了出去,留我一個人風中淩亂:沈如初這也太看得起我了,他怎麼就不擔心我一個人跑去沈橋水榭直接被沈釗派人攔在外麵呢?
而且,明知道我和喬慕安有午飯約,他還故意讓人準備了這麼滿滿當當的早餐呢。
我低頭看著盤子裏的一碗粥、兩隻包子、一塊糕點、以及一張寫著“我特地幫你準備了早餐,不吃完就是不給我麵子”的卡片,簡直想吐血。
沈如初啊,他是小孩子嗎!
何況,我身為僵屍理論上根本就不用進食,就算吃撐了也可以用屍氣將體內多餘的物質給化掉——所以說,沈如初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啊!
不過,盡管心裏吐槽得不行,我還是乖乖低頭吃了起來。
嗯,蔥油餅很正宗。
白粥不知道是用什麼熬的,明明裏麵隻有薄薄一層滑蛋,吃在嘴裏卻鮮美得不得了。
就連糕點也是傳統的桂花糕——他家的廚子不是不做中餐麼?那這麼好吃的食物是哪來的?
該不會真的如同卡片所說,沈如初是真的特地為我準備了這樣一份早餐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知道這份“早餐”是他在對我和喬慕安的“約會”故意從中作梗,卻還是覺得心中甜蜜。
這個家夥,還不承認自己越來越在乎我?
我仔仔細細地吃完了早餐,然後站起身來走到花園裏曬太陽。
和普通的僵屍不同,陽光對我而言不會造成任何負麵影響。雖然我無法感覺到陽光的溫度,但隻是看著滿目藍天白雲,仍舊讓我心中因為母親被綁架而產生的陰雲散去了不少。
吃完早飯,我從衣櫥中沒有打包走的裝扮裏隨意挑了一套半正式的連衣裙出來,搭配一件白色小外套、隨便畫了個淡妝就出門了。
對我而言,去和喬慕安見麵這事兒其實挺尷尬。
打扮的太隨便了吧,對方畢竟是喬二少,未免落了風度。
可要是打扮的太精致,恐怕也一樣會讓人多想幾分。
上流社會的日子果然不好過。
十一點整的時候,喬慕安打來電話,讓我出門去。
我一走出來,就看到一輛鐵灰色的16年別克英朗廷在別墅前,嶄新的樣子閃得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