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我知道沈如初一遇到自己妹妹的事情,就完全失去理智了。不論是我還是十一先生,隻要說沈如一的不好,就一定會遭到他的白眼。
所以,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吧。更何況,我所有的猜測也都隻是基於自己的直覺而已,說白了,我手上並沒有任何能夠證明沈如一有古怪的證據啊。
隻但願我的直覺是錯的,不然,沈如初得多傷心?
沈如初接著說道:“在爺爺的資助下,我就這樣出了國。想來也可笑,一個英文隻有高中程度的小孩子,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就這樣出了國——這簡直就像是那些愚蠢的電視劇一樣,不是麼?”
我歎了口氣,說:“藝術來自生活,雖然,我並不覺得那些偶像劇和藝術能沾邊就是了。”
沈如初輕笑了一聲,道:“我的故事,基本就是這麼多。我們出來了那麼久,也該回去了。你剛剛一口咬掉了喬慕安半條命,還是想一想該怎麼和特案辦的人解釋吧。”
我一聽,撇了撇嘴,用囂張的態度掩飾自己心中的歉疚:“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可是讓喬慕安離我遠一點來著,是他自己不聽啊。”
沈如初冷哼一聲,說:“他對你一心一意的,怎麼可能聽?”
我從他的語氣裏聽出端倪,立刻覺得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得意洋洋地說:“哎喲喲,現在是誰在吃醋?”
沈如初沉默著,態度有些不置可否,隻是雙手卻一用力,直接將我摁倒在了床上:“要不要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吃醋?”
我嚇了一大跳,手腳都僵硬了。雖說我現在嘴上已經有膽子對著沈如初撩回去了,可其他方麵上畢竟還是一片白紙呢。我唯一的戀愛經驗來自於周騫,隻可惜,我們兩個屬於那種牽手都沒牽幾次的柏拉圖式戀愛。
所以此刻我被沈如初壓在床上、感受著他滾燙的體溫,整個人都蒙圈了,隻是迭聲說:“不用了!沒吃醋、沒吃醋!你怎麼會吃我的醋呢?”
沈如初嘴裏輕輕“切”了一聲,仍舊壓在我身上,略帶不滿地說:“怎麼,在你眼裏我對你就一點都不在乎?”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後脖頸上,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斟酌了一下用詞,答道:“我隻是覺得,你不是會吃醋的那個類型而已。”
沒錯,沈如初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吃醋上呢。如果我身邊有什麼讓他看得心生厭煩的蒼蠅,我家親愛的僵屍獵人會直接出手把人家斬草除根的吧?
我動了動身子,不安地讓他放開我。
沈如初果然鬆開了手,可是,背上灼熱的感覺消失之後,我又覺得有些失落。
真是的,難道我在期待著他會對我做些什麼嗎?
怎麼可能啊,說到底我還是僵屍——和一具屍體那啥,是個人都覺得惡心吧?
這麼看來,從我死而複生的那一刻起,我似乎就永遠失去了一些東西。
這麼一想,我頓時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沈如初身上將我從床上拉起,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一般,自顧自說道:“走吧,該回家了。我今天告訴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給別人聽。”
“怎麼可能。”我撇了撇嘴,為他謹慎的態度而略覺不滿。
難道沈如初就覺得,我是那種會把別人的隱私向外宣揚的人嗎?
我正暗搓搓地賭著氣,沈如初卻忽然伸出手來,在我的臉上捏了一下:“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我沒有不高興。”我勉強向他笑了笑,“就是累了。”
沈如初沒有說話,極具穿透力的視線讓我有些心虛:我總覺得,他好像已經看透了我蹩腳的借口。
我召喚出銅雀,和沈如初雙雙越了上去,然後大搖大擺地往回飛,依舊是用屍氣來達到隱身的效果。
沈橋水榭裏一片死氣沉沉。喬家大院裏有一隊黑衣人,訓練有素的樣子看這恐怕是沈家養的私軍。
他們是在搜尋喬依娜吧?
我收回視線,控製著銅雀往沈家大宅飛去。
一輛救護車停在別墅門前,身穿白大褂的急救人員不斷跑進跑出,那模樣看得我心驚。
我該不會真的把喬慕安咬死了吧?
沈如初樓過我的肩膀,輕聲說:“不用擔心,喬慕安死不了。讓他吃點苦頭,以後也好離你遠一些。”
我哭笑不得:“你們兩個不是盟友嘛?”
沈如初冷笑:“彼此利用而已,算什麼盟友?”
我嘿嘿笑了一聲,揶揄他道:“得了吧你。我看得出來,喬慕安絕對屬於你還算認可的那群人裏頭的,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