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那一刹那,我還希望著沈如初能夠開口挽留我。就算是出於嫉妒吃醋,也沒關係。
不過,沈如初隻是一臉糾結地看著我一身擺明了就是走誘人路線的打扮,看著我走出了門。
嗬嗬噠。
我冷笑一聲:負分差評!
我想了想,先去沈橋水榭那裏停了一停,給沈老先生留下口信,告訴他當年被十一先生預言為劫難的沈如一回來了,然後才給沈諳打電話。
不過電話響了半天卻沒有人接,頓時,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知道,沈諳這個二缺給我定了專用的鈴聲,就算是手機調成了靜音,我的電話也仍舊會響徹雲霄。曾有一次他讓我給他打個電話找手機,結果我們在隔壁房間裏都能聽到那震天響的二次元萌係鈴聲,配上沈諳平時那個成功商務人士的畫風簡直驚悚到不行。
沈諳不會出事了吧?
我想想自己前後和他分開二十四小時都不到,如果這麼點時間他都能出事,那隻能說,盯著我的那些人實在是太勤奮了,以後我恐怕需要長期住在異類調查所那邊才行。
也不知道委托十一先生的防禦機製需要多久才能成形。
事實證明,異類調查所挪到我名下之後,我明顯變得比以前上心了。
果然,還是自己的東西比較能夠帶動我的積極性。
我有些慚愧地在心中對沈諳道了個歉,正準備去調查所看一看,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卻是王輝。
就是那個曾經的上善如水公司保安,如今被沈如初送給我,安查到異類調查所去做事的保安王輝。
王輝畢竟是沈如初的人,我用著總歸覺得不順手,而沈諳的意思也是,這個人用得不巧,或許就成了沈如初的眼線了。
雖然男女朋友之間彼此防得那麼嚴實真的不太好看,但我和沈如初現在分別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有些事情上謹慎一些也是無可奈何的。
所以,我最後並沒有如沈如初所希望的那樣,將王輝安排為人體改造實驗的負責人之一。相反,曾經在上善如水做保安的王輝,現在到了異類調查所仍舊在做保安。
不過這段時間下來他倒是挺老實的,也沒有什麼悄悄向外傳遞消息的意思,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收了心,既然被沈如初送給我,就準備一心一意跟著我了。
不過,要說重用王輝,我還寧可重用張靜姝呢。
電話那頭的王輝壓著聲音,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說的話卻沒有一句是好消息,聽得我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
他說就在剛才,市衛生局的人帶著一群荷槍實彈戴著防毒麵具的兵衝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沈諳抓了。現在沈諳下麵的公關正在準備新聞通稿,總之,上麵扣下來的罪名是危害性生物研究。
我一聽這話簡直要吐血了:現在能隨隨便便帶出“荷槍實彈的兵”的,除了軍神和他下麵的特案辦還能有誰?
至於他的目的,我估計也猜到了:之前我在地下露了那專門壓製屍毒的藥片,原本是想要為日後的合作埋下伏筆,沒想到特案辦如此霸道,竟然直接用這種暴力的方式挫了我們的銳氣。
軍神的算盤倒是打得很好啊:用這麼一個莫須有的重罪逼沈諳在日後的交易上讓步,表麵看起來是軍方妥協,實際上我們很清楚,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鬼話。
還真是把我當軟柿子捏了,是吧?
而且沈諳前腳剛剛公開我才是調查所真正的主事人,後腳特案辦就把他這個二把手給抓了,這算是什麼?——活脫脫的打臉啊!
本來我就因為沈如一從天而降而心情不佳,此刻更是氣到磨起牙來。
王輝在電話那頭聽到我咬牙切齒的聲音,嚇得連彙報都頓了一下。
我皺著眉頭催促:“吞吞吐吐的幹嘛?”
王輝連忙繼續向我彙報:“我們的律師團那裏已經有人過去了,但是對方態度很強硬,完全不把常規流程放在眼裏,我們的律師完全沒能夠接近特案辦的大樓,就被趕回來了。”
“去特案辦有什麼用?審問的地點未必就在特案辦附近。”我不禁對沈家律師團的智商嗤之以鼻:這種特殊組織,哪個沒一點上不了台麵的審問手段?像是沈諳這種需要特殊照顧的“嫌犯”自然不會直接帶到特案辦去。
我和沈諳之間並不存在感應,但我知道,與其上天入地去找他,還不如直接去找軍神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