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爆炸性的消息,聽得我和郝一佳都是一愣。
“不會吧!他倆平時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打起來了?”郝一佳看了我一眼,十分不解的問那女生。
“不知道啊,我們在這邊踢毽子呢,他們突然就打起來了,鼻血都打出來了,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去叫體育老師了!”
“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聽到鼻血兩個字,我沒來由的開始擔心,擔心蕭景灝被打出了鼻血,立馬拉起郝一佳的手就往班級集合的地方跑。
係在我腰裏的外套灌滿了風,隨著我的跑動鼓了起來,有種隨時掉下來的風險,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隻手牢牢的拽住腰裏的外套,卯足了勁就往前跑。
我們到的時候老師已經把他倆拉開了,正在大聲的訓斥他們兩個不遵守學校的規矩,說要把打架的事情告訴班主任。
蕭景灝抬頭挺胸的站著,小小的臉上一臉的桀驁不馴。
而我,當看到被打出鼻血的那個人不是他時,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學生們打架,老師是向來問不出個所以然的,不管體育老師怎麼問,他們兩個都支支吾吾的不說理由,最後體育老師把班主任叫來,把他們兩個都帶走了。
他們兩個人是在體育課後的音樂課上回來的,兩個人臉色都特別難看,顯然是被班主任私底下教訓過了,回來後都一聲不吭的坐在座位上。
我轉過頭看了蕭景灝一眼,看他吹胡子瞪眼的和同桌說些什麼,像是並沒有什麼大事。
結果第三節課自習的時候,蕭景灝又被叫出去了,班裏吵吵嚷嚷的,說是蕭景灝的家長被老師叫來了,又把蕭景灝叫去批評了。
“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實在是心裏擔心,我主動問郝一佳。
郝一佳欲言又止了好大一會兒,才告訴我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劉殷強和幾個男生一起討論我來月經的事情,越說越過分,被打完籃球回來喝水的蕭景灝聽到了,蕭景灝一聽就生氣了,揪著劉殷強領子叫劉殷強閉嘴,劉殷強覺得蕭景灝為了個女生給他甩臉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兩個好兄弟就打起來了。
“是蕭景灝先動的手,老師讓他給劉殷強道歉,他不願意,老師生氣了,就打電話把蕭景灝的家長叫來了……”
我越聽心越沉,越聽心越沉,聽到最後整個人都自責的要命。
“要不……我我去跟班主任求情吧!”畢竟,蕭景灝打架也是因我而起。
郝一佳一聽立馬就阻止了我,“班主任隻知道是蕭景灝先動的手,不知道是因為你,你要是去了,才說不清呢!再說了,蕭老大不讓我告訴你的……”
“我隻是有些擔心他會被他家裏人懲罰。”我垂著眼睛,掩飾了自己眼底的恐懼。
懲罰這種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可怕了。
“他可是他家裏的霸王,懲罰啥啊,我覺得啊,有你這份心,蕭老大也不是白替你出頭了,其他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吧。”
“嗯。”
我根本無心再做試卷,眼睛一直往門的方向飄,就盼著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回來。
哪怕聽到郝一佳說蕭景灝的家人不會懲罰他,我還是擔心的要命,畢竟,那份對懲罰的恐懼,是刻在我骨子裏的。
那個時候的我,雖然不明白什麼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什麼是愛情。但是,開始為一個人擔驚受怕的時候,喜歡的種子,便開始發芽了吧。
那天下午蕭景灝一直到放學後很久才回來,我和郝一佳約好了在教室裏等他。
他掛著一張鬱卒的臉踏進教室,看到我和郝一佳的時候,明顯的眼睛亮了亮。
“怎麼了怎麼了,老班放過你沒?”郝一佳衝上前去,一臉緊張的問蕭景灝。
蕭景灝還沒說話,門口就傳來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小灝,快點收拾書包。”
我和郝一佳齊齊望過去,教室前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正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打量著我和郝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