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師,他有天隱血繼。”風月臉色複雜,忍不住插話。
“哦!他有本元法相,又有天隱血繼,這倒是很少見。”唐景禦微驚,笑著說,“這卻是一件大好事,他的天隱血繼是什麼?”
“元璽。”風月眼神一亮,語氣飄渺。
“元璽?明家最高的天隱血繼?”唐景天驚得合不攏嘴,他跑到明翌身邊,左看看又瞧瞧,蹙眉搖了搖頭,“風月,你說真的嗎?他雖然長得不錯,可最多跟我相差仿佛,與明辰軒那種妖孽相比,依舊是有些差距的。再說,他的頭發是黑色,不像是明家的嫡係血脈,怎麼會繼承元璽呢?”
說著,他看了眼明翌,眼神複雜,“這件事兒,我們無法猜透,那就在此打住,回去後我會報告上去。至於明翌,若真如你所說,他的處境的確相當危險,而天下間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玄天書院。”
“玄天書院?什麼意思?”風月詫異地問。
“還能是什麼意思?”唐景天故作高深的插嘴,“我哥的意思,自然是讓明翌考入玄天書院,這樣就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護著了唄。”
“景天!你開什麼玩笑?”風月頗覺荒唐,瞪了一眼唐景天,“明翌從小在紅塵長大,從沒受過正統的修行教育。他既沒有學過皓庭史,也不精通玄法道術,況且他還沒度過法劫,而今年恰是最難的玄天試武。”
“正是因為在今年,所以才有機會。”這卻是唐景禦所言,他的臉色沉靜,聲音低沉,“風月,你說的不錯,若在往年,入學需過玄天九試,對基礎的要求極為苛刻。曆史一科不說,講道、馭器、雜學,乃至於八方陣,他都絕無可能考過。但恰是因為在今年,是對大多人來說,更困難的玄天試武,而對明翌來說,才有了那麼一絲機會。”頓了一下,他又看了明翌一眼,“每一屆的玄天試武,玄天九試減五餘四,問天路永遠不變,每年必考,其他的三科卻是每次不同,而我正好知道今年會考什麼。”
“我……我真的可以進……玄天書院?”明翌麵色緋紅,此刻他的心中激動萬分,為了那個莫名的憧憬。
“有可能。”唐景禦輕輕地說。
“有可能?”風月黛眉微蹙。明翌心中坎坷。
“今年的另外三科,分別是符籙、術法和轉元。”唐景禦微微一笑。
“哎呀,原來是這樣。”風月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說,“如此說來,確實對他極為有利,還真有可能僥幸過關呢。符籙一科,本是他主修,料想沒有問題;轉元一科,對於昊天一族,根本就是送分;至於術法一科,有元璽這樣的天賦,就算臨時抱佛腳,也該有些作用。這樣的話,真正該擔心的,反而是最考驗心性的問天路。不過,就算過了問天路,真正的玄天試武才剛剛開始,這時他就要麵臨一個大問題。這一年與往年不同,是考生自由組合,真正有實力的人,根本不會選一個拖油瓶。”頓了一下,她朝明翌望了一眼,露齒而笑,“唐景天,我是在說你,不是在說翌翌。”
“回皓庭後,我會將明翌的情況整理,傳發給夏侯副院長,看他有什麼想法?”唐景禦眼神古怪,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風月,你應該深有體會,副院長他,向來是很有想法的。”
“哼!他哪兒是什麼副院長,他就是一個為老不尊的老頑童!”風月冷哼一聲,撇了撇嘴,忽的心中一動,道,“是啦!今年雖是自由分組,但是乾坤二榜頭名除外。他們保留了特權,可以任意挑選一名組員,而且對方不得拒絕。當然,也很少會有人拒絕啦。不過,同樣的,他們也保留了傳統,另外兩位組員將會由學院來決定。哼,也就是副院長說了算。他一向任意妄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就算將明翌給分過去,應該也不會有太多人意外。”
滌塵舟上升的速度飛快,明翌心潮澎湃,見到什麼都覺驚奇,他的眼睛似不夠用一般,一會兒看向巍峨奇峻的歸墟崖,一會兒望向深沉幽黯的滄溟水。滌塵舟飛得越高,他心中感慨越多,對神秘的皓庭生出了無限的憧憬。悠忽間,蒼翠的古樹從眼前掠過,又見奇花異草掩藏其間。各種珍奇異獸跳躍飛翔,卻隻敢圍繞在歸墟崖四周——超過周邊百裏的範圍,便入了滄溟的界線。滄溟不僅不載萬物,而且上空有重壓禁飛,除了十八條蜿蜒石道,其餘地界全是死地絕域。明翌原本不知究竟,可他親眼瞧見,有一隻靈鳥正在滑翔,突然啾啾發出淒厲悲鳴,懸飛的身體驟然墜落,轉眼消失在一片幽黯中,再也沒有一絲聲息。唐景天嘖嘖感歎,左臂攬著明翌不放,適時抓住機會,展示了其淵博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