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華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讓我輕鬆了許多。但他的病也不是短期能治好的。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周,才能決定能否出院治療。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就一直泡在醫院,柳悅也是這樣。這些日子除了與孩子的病有關的話題,我們也沒有更多的話。這樣的沉悶讓我幾乎要窒息。

有一天,柳悅突然主動和我說話了。她說:“亦航,我對不起你,沒有把孩子帶好。”

柳悅的話讓我吃驚,也讓我動情。望著她憔悴了的麵龐,我真誠地說道:“柳悅,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錯。這些天,讓你受苦了。謝謝你。”

“不,還是怪我。如果我多一點心思在他身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是我大意了。”

“還不是我害的。是我讓你傷心了。好了,你也別自責了。這幾天你已經夠難受了,看你都瘦了不少了。好在孩子沒事,不就是需要點錢的問題。”

“好在沒事。要是真有什麼,我不知道該如何傷心,該如何像你交代了。孩子的醫藥費你不用管,全部由我來負擔。”柳悅說著說著眼淚又奪眶而出了。

“那哪成呢?應該我出。”我堅持道。

“你就別和我爭了,你的錢要辦事務所。”柳悅的態度很堅決,我便不再和她爭辯了。

一個星期後,冠華可以出院了。我們高高興興回家。不,我不知道還是不是我的家。這樣想著,在為冠華高興的同時,心裏便籠上了一層陰雲。

突然想起沒看見梅子了。我問柳悅怎麼回事。柳悅說這些天就讓她住在她爸爸家裏。

柳悅的話讓我突然不快起來。我不在的日子,他們是不是和好了?是不是他們早就有了往來,所以她才對我這麼絕情,這麼冷淡?

見我很久沒做聲,柳悅說道:“你在想什麼?我們都不在,總不能把梅子一個人撂在家裏吧。”也許我的表情很難看,不然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見我沒有回答,柳悅又問道:“這次你能在這裏呆多久?現在我也沒什麼事了,可以在家照顧孩子。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你這是在攆我嗎?”我慍怒道。

“你別誤會。我是說你不會就這樣呆在家裏吧?現在正好籌辦你事務所的事情。時裝設計大賽結束了,我暫時也沒事,不想耽誤你。”

“是嗎?你一定得獎了。”我急切地問。

“是的,是二等獎。有3個一等獎,10個二等獎。有一家時裝公司要生產我的設計,我答應了。還有幾家公司要聘我為設計師。”

“好事啊,你答應了嗎?”

“我說要考慮一下,因為我不知道該答應誰。接著是冠華病了,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事,所以都沒有答複。”

“那你現在考慮啊。”

“冠華剛恢複,我可不想再又什麼閃失。這段時間還是多陪陪她吧。”

“我可以在家帶孩子啊。”

“你的事我可耽擱不起。過了這陣,我再找事吧。現在我隻希望帶好冠華。”

我熱情地望著柳悅,說:“柳悅,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柳悅瞟了我一眼,突然冷冷地說。

“你……”柳悅的態度讓我不悅,本想說什麼,可一想到現在的情形,就沒有說下去。

倒是柳悅發火了。“我,我怎麼了?你以為小孩病了,你叫回來了,就表明我原諒你了嗎?”

“柳悅,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有什麼你就說吧。”

“這次我先去了東海,想過幾天去臨川和她談辦所的事。誰知她出車禍了,我就立即去看她去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們的事情,想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挫折終於走到了一起,想我們為什麼現在又……”

“你說什麼?阿楓出車禍了?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