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席慕白沒有說話,安心也沒有說話,席慕白開著車一直到安家的別墅門口,他回眸看向安心,眼裏閃動的幽光依舊讓人看不清。
安心伸手正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可是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楊明和楊越是什麼關係?”
“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兄弟。”席慕白想也沒想便回答,可是看著安心的眼神卻冷了幾分。
“他和這件事沒關係。”席慕白再次開口,意外的讓安心的手伸了回來。
“你是在替他解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席慕白,嘴角揚起的弧度有那麼一點嗤笑的意思。
席慕白沒有說話,扭頭看向了前方,可是安心卻感覺到身邊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隨即她也沒再開口問些什麼。
今晚她多少能看得出來,楊越對席慕白始終有那麼一點不同,不像是父子,又不像是忘年交,按照剛才楊越說的話,席慕白在偵察連的時候應該沒少吃過楊越的鐵拳或是各種各樣的訓練。
爺爺這個活生生的軍人在她的生命裏多少教會了她一些事,而其中一件事就是軍人比正常人就是要固執那麼一百倍,對楊越來說,想必是他知道席慕白當兵的理由後便不停的折磨他,可是卻不想成就了今天的席慕白。
安心看了席慕白依舊完美的側臉一樣,很快就回眸打開車門下了車,而幾乎是安心下車的同時席慕白就發動車子再次離去,看起來一點的留念也沒有。
安心站在原地看著席慕白的車離去,直到悍馬車消失在眼前,她轉身看了看眼前隻有二樓才有燈光的別墅,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反而是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夜,來接我。”
安心一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她一點也不擔心夜找不到,雷欲醒了,那麼雷欲就有無數的辦法能找到她,比如說她手裏的gps,或者是在她身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各種追蹤器。
半個小時後,夜準時開車來到了安家,安心一句話也沒說就上了車,夜也一句話也沒說就開車離去,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安心瞄到了不遠處的悍馬車,眼眸不著痕跡的晃動了幾下,夜也不著痕跡的揚眸看了一眼,兩人什麼也沒說。
看著那黑色的車從眼前呼嘯而過,停靠在馬路邊的悍馬車內煙霧環繞,隱隱約約浮現的人影看不真切,隻有那瞳孔裏一閃而過的痛苦讓人心驚。
她到底,還是回到了那裏
安心回到家的時候,安爽和安逸已經睡下了,安心回到房間洗澡過後便去了安爽的房間,接著又去了安逸的房間,房間裏她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雷欲,雖然說他醒了,但是貝爾也說過,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不能保證不會有並發症,可是這麼晚了
“嗯”就在安心想得出神的時候,床上睡得安穩的安逸翻了翻身,兩腳一踢直接把被子給蹬開,安心伸手快速輕柔的又幫他拉上被子,起身還是準備去看看雷欲,反正他就在隔壁。
當初選房間的時候本來安爽是要選在雷欲的隔壁的,但是那時候她卻經不起安逸的挑釁而和她打賭,結果輸了,所以她就隻能不情願的讓安逸住在了雷欲的隔壁。
安心正起身的時候,眼角瞄到了安逸的電腦沒關,於是走上前幫他關上,可是已經觸碰到開關機的手指卻停頓了下來,她疑惑的看著屏幕上顯示著巨款的一個文件,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心慌不已。
十分鍾後,安心悄聲走出了安逸的房間,腳步沒有一絲遲疑的朝雷欲的房間走去,而這時候本應該睡著的安逸卻睜開了雙眼,大大的雙眼裏浮現了一絲抱歉,媽咪,對不起,雷叔叔,對不起
安心沒有敲門就直接打開了雷欲房間的門,雷欲還沒睡,即使他的傷還是沒有恢複,可是他的床邊卻放著幾台電腦,而他也正不停的敲打著鍵盤。
雷欲在看見安心推門進來的時候眸色不可見的轉動了幾下,隨即就恢複一貫的冷漠,一揚手邊上的夜以及貝爾也都拿起電腦悄聲退去,房間裏一瞬間就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直到貝爾和夜走進房間裏的暗房的時候,安心才輕輕關上了房門朝雷欲走去,她的動作很輕,臉色很淡,眼中的情緒也很淡,淡得幾乎看不清。
雷欲看著安心的樣子也沒有先開口,可是他的手卻不知覺的握了起來。
“那筆錢是你盜走的?”安心的嗓音很輕,看著雷欲的眼裏沒有一絲的責怪或是不悅。
“對。”雷欲淡淡的說著,分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又提起了一口氣,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所以我沒有說錯,你真的盜走了那筆錢,你很缺錢嗎?”安心不解的看向雷欲,她真的想不出他會有缺錢的時候,先不說ax娛樂公司,就說他在每個國家或多或少都有的公司和股份就足以讓他成為億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