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原因不是嗎?又何必問我。”雷欲不為所動的輕聲說道,就連安心也沒發現,他的唇角揚起一抹諷笑。
“原因?”安心低眉喃喃說道,仰頭的瞬間,臉上的笑意讓世間萬物能失了色,可是眼裏的冰冷足以凍結所有的溫度。
“就因為他們那可笑的挑釁和示強心理?就因為他們那自以為是的變態的唯我獨尊的想法?所以你就要盜走這筆巨款?你可不要告訴我說邊境的恐怖襲擊是你們發起的。”安心笑得嫉妒燦爛,妖嬈的臉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雷欲沒有說話,眼裏的陰暗讓人沉溺,而他的手卻是越握越緊,眼底不容窺視的角落裏閃動著緊張。
安心臉上的笑沒有減弱,可是眼裏的冰冷卻慢慢變得冷酷,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雷欲,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心甘情願的被你束縛嗎?”
沒有等雷欲回答,安心再次開口說道,“我們所有的人都知道原因,就因為那看起來如此可笑的愧疚和感恩,所以我心甘情願的綁住自己鎖在你為我準備的牢籠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真的隻是愧疚和感恩就能夠讓我心甘情願嗎?”
安心的話剛落,雷欲突然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一樣,揚起的唇角露出潔白的牙齒,宛如一個純真的孩子一般。
安心妖豔的笑著,雷欲像個孩子一樣的笑著,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起來那麼的諷刺,那麼的可笑。
“嗬嗬嗬要不然呢?要不然你安心會是因為愛我嗎?”雷欲笑得不能自己,第一次笑得這麼的燦爛,可是卻看起來是如此的心酸。
安心渾身僵硬,臉上瞬間出現裂痕,笑也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一般。
“你想說你不可能愛我,你想說你對我隻是同情和心疼嗎?你想說你隻是因為可憐我嗎?安心,你以為自己是聖母嗎?”他臉上的笑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可是眼底的溫度卻像是萬年寒冰一樣,冷冽刺骨。
空氣一瞬間冰凍下來,安心像是被整個凍住了一樣,無法動彈,也說不出話來。
“不要用你那可笑的對和錯,善和惡來教我做任何事,來批判和質問我的任何行為,安心,你不要忘記了,人,從來都不是一張白紙。”雷欲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盯著安心的眼裏,是從來就沒有過的幽冷。
安心不能抑製的打了個冷戰,被撕裂的臉色也慢慢的揚起一抹努力克製的心慌,被打亂的呼吸讓死死咬住的雙唇克製著。
夜色房間的柔和燈光下,他半躺在床上,渾身的冷意駭人心弦,她站在床尾,臉上的心慌讓人憐惜,蠕動的嘴唇想要說些什麼。
安心最終還是開了口,可是嗓音裏卻幾乎不可聽聞的有些顫抖,“我從來就沒有同情過你,我也從來就沒有批判過你的對和錯,可是你”
安心沒有說下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說不下去還是不能說下去,她要說什麼呢?說他不應該再做那些所謂的惡事,說他不應該再讓自己越陷越深嗎?
就像他說的,什麼是惡,什麼又是錯,這個世界,人本來就從來都不是一張白紙。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安心才再次開了口,“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她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不像是質問,也不是審問,隻不過就像是平時隨便聊聊的一樣,可是她話裏的擔憂雷欲還是聽出來了。
“安心,不要把你那該死的同情心放在我的身上,那麼廉價的東西我從來就不稀罕。”雷欲死死的盯著安心,雙眼裏瞬間就閃爍著憤怒。
他寧願她恨他,他也不要那該死的同情和憐憫!
“我沒有”我沒有同情你,安心的話沒有說話,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刹那,雷欲飽含著怒氣的話說出口時,她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同樣如此憤怒的聲音。
“該死的!你告訴他們,不管是以前的‘絕’還是現在的‘絕’都還輪不到他們做主!”
一樣憤怒的語氣,可是卻讓安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度駭人,看著雷欲的眼神也慢慢變得不敢置信。
“你‘絕’”安心說不出口,是因為恐懼還是不信,她始終都不能相信,怎麼可能呢?
“‘絕’的重建需要資金!”雷欲淡淡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安心僅存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