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想起那個在莊不非家屋頂爬行的夢,不禁驚恐萬狀,難道那些事真的曾發生過?難道我就是月夜魔?這也太過詭異了!
唐風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仍在自顧自的繼續說。
“一說王敬我就來氣,來路上我就想是誰泄的密,後來打電話找熟人問了下,居然是王敬,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再怎麼說他和陳小亦案也有些牽扯,讓他來接手辦這個案子有些草率,真不知道上邊怎麼想的,因為他是烈士家屬就應該照顧嗎?你耿重宙也是烈士家屬,給你辦個刑偵顧問都辦不下來,這死的英雄確實不如活的狗熊啊!”
“啊?等等!你說給我辦刑偵顧問?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打算辦下來再和你說,結果報上去沒批,是我們局長,前任局長報上去的,因為月夜魔的案子太過棘手,所以想聘用些刑偵能力強的非警務人員。如果能批的話,你就是鎮西第一個刑偵顧問。不過也沒什麼可惜的,批下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我發現你比從前衝動,衝動是魔鬼啊,別案子還沒破你把小命搭進去了,那就不值了。”
原來我差點就能再回警界,雖然是以不同的身份。心中一熱,眼淚立即溢出眼眶。唐風遞過張麵巾紙,苦笑著拍拍我的肩膀,一句話也不說,他和我一樣不會安慰人。
“對了,我聽說你們後來又去圖書館,重點查我借過的圖書,有什麼線索嗎?”
我擦去淚痕,轉移話題。唐風眼睛一亮,來了精神,掏出香煙彈出兩去,我搖搖頭,他便隻點燃一支。
“你知不知道,那些書上的字跡經對比初步鑒定,得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那個筆跡是你的。”
“啊?我的?這怎麼可能?”
“別緊張,我當時也認為不可能,所以請專家重新鑒定,結果和我想的一樣,是偽造的。這個人的模仿能力幾乎亂真,但他忽略了一點,你的字筆力輕浮,而他的筆力力透紙背。專家將與案件相關的所有人的筆跡都比較了下,發現與那個冒牌納蘭無術有百分之二十的相同點,雖然他承認是他寫的,但專家的觀點認為也不是他。這就很有趣了,寫這些字的人顯然想把你扯進案子,那個行為藝術家也顯然是在掩護某人,試圖擾亂警方視線。不管哪一個,似乎都跟你有關。”
唐風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被他看有渾身發毛,如坐針氈。
“你是這樣想的嗎?”
“起初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這個人可能與你有仇,想誣陷你,而那個行為藝術家似乎與凶手很熟,想在阻止他。這麼想似乎很合理,但有很多問題說不通,後來我就專注於尋找這個模仿者。你在這座城市連朋友都沒幾個,認識交往的人幾乎還都是魚東市的。要說在這裏認識的嘛,大概就是錢宇和許蘭了,這兩個人都是你的朋友。我調查過,錢宇和這個行為藝術家關係一般,僅限於工作。至於許蘭,行為藝術家每周至少會在圖書館出現三四回,而在許蘭調到圖書館後則再也沒有去過。這是偶爾還是必然?許蘭調到圖書館前一直在商業學院的圖書館工作,背景幹淨,而且還是你的戀人,除了童年父母被殺的案子比較蹊蹺外,我覺得她的可能性不大。那麼錢宇的嫌疑變大了,他和你很認識,熟悉你的筆跡,要模仿的話不是難事。更重要的是,錢宇也常到圖書館,而且經常借你剛還的書!他這麼做是出於什麼目的?”
唐風還在推理,我則感到一絲不祥的預感,我所認識的人裏麵,力透紙背的人竟隻有許蘭一人!是的,隻有她,但這怎麼可能?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護士長闖了進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沒看見牆上貼的禁煙標誌嗎?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病人著想啊,喂!剛說你不許吸煙,你怎麼就又隨地丟垃圾?難道我們打掃衛生就不費力了嗎?”
唐風麵紅耳赤,他對女人向來沒什麼辦法,一著急更是說不出話,更別說遇上這麼伶牙俐齒的女人。當年如果唐風不這麼笨嘴笨舌的話,林曉露也不會鬱悶的天天和我說話,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
走廊裏忽然響起女性的尖叫,然後是追逐嬉戲的打鬧聲,也不知外麵谘詢台的護士們在幹什麼。正在訓斥唐風的護士長皺皺眉頭,放過他,轉身出去查看,唐風這才出一口氣。
“這女人真利害!咱們說到哪了?”
“錢宇的筆跡。”
“噢,後來專家鑒定了錢宇的筆跡,結果與書上留下的也不符合,那也就剩下最後一個重點嫌疑人,許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