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軒的話落,在場的其他人立刻回過神,“皇上仁義”“皇上聖明”之類的話都跑了出來,一時也沒人對蕭燁逸把孩子改姓的事有什麼異議,隻當他是可憐安寧公主身世,孩子又早產。
營地中戒備依舊森嚴,卻始終找不到襲擊安寧公主的犯人,隻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犯人一定是營中的某一個人。
皇家獵場畢竟不是別的什麼地方,士兵們要保護皇帝還有東祁近乎所有的貴族,當然十分用心。這附近沒有人家,一裏之外更是有士兵鎮守,外人是別想進來的。
縮小了範圍就好辦了,排除掉所有與犯人身形不符的,再去掉案發時有證人的。
當時正式宴會散場,許多人都可以互相證明清白,可以幫侍衛長減少掉很多的嫌疑人。營地各處還有士兵守備,隻要一點時間,真相遲早水落石出。
安寧醒過兩三次,見過孩子,喂了些湯水,什麼都聽不進去,隻堅持撞到她後還故意推了她一下的人是安樂王妃,任蕭燁軒解釋她也聽不進去。
安寧畢竟是剛生產的女人,蕭燁軒在多有不便,但也直到天亮他才回到自己的帳篷。
蕭燁軒一夜沒有休息,帶著一身疲憊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心裏還在糾結看到南宮楓之後要如何。
誰知讓他無比糾結的那個醜女人,居然還一派休閑的在帳篷外散步!
“誰讓你出來的!”蕭燁軒大叫著走了過來,小梅被嚇的縮了下脖子,南宮楓卻依舊麵無表情。
走近了看,她似乎也一夜沒有睡,眼瞼下是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有些憔悴。
帳篷外的士兵被蕭燁軒嚴肅的神情震懾住,本來他們就不知道要不要限製安樂王妃出帳篷,雖然安寧公主一直堅持襲擊她的人是安樂王妃,但是侍衛長已經調查清楚,洗脫了安樂王妃的嫌疑。
再加上安樂王對王妃的寵溺,不過一天就在這裏傳開,他們不過是無名小卒,哪裏敢得罪皇族。也沒有人命令他們限製安樂王妃的行動,所以當南宮楓提出要出來散步的時候,他們雖然猶豫,也不過是勸了一句“不要走太遠”就放行了。
“你還不夠添亂嗎?不老實在帳篷裏待著,是還要害誰才肯罷休!”
一夜沒睡讓蕭燁軒脾氣暴躁,更是口不擇言,現在他不禁生氣,還有著說不清楚的不安心。
這個女人還要給他出什麼事?她不知道犯人還沒有找到嗎?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有身子的人嗎?一旦要是又“一旦”怎麼辦!
麵對蕭燁軒的憤怒,似乎都在南宮楓的意料之中,她無所畏懼,口氣冷漠,“我想去看安寧。”
這一夜南宮楓的確沒有睡著,她想不清楚為什麼安寧會說犯人是她,還有安寧大腹便便的模樣一直在她的腦海裏轉,她想象不出來生產後的安寧是什麼模樣,必定很虛弱吧。
還有那個新生的早產兒,南宮楓想去看看,不然心就好像被什麼吊著懸在半空,怎麼也放不下來。
“不許,回去!”說著蕭燁軒就要硬拉南宮楓的手臂,南宮楓當然會掙,可是她哪裏抵擋的了蕭燁軒的蠻力。
小梅一見如此,自然是向著她家小姐,“王爺,王爺,你要幹什麼?難道你也以為安寧公主早產與小姐有關嗎?別人就算了,怎麼連你也不相信小姐!”說到最後小梅已經是眼含淚花,眼神幽怨的看著蕭燁軒。
蕭燁軒被她吼的鬆開了南宮楓的手,再看南宮楓麵無表情的臉,氣更是不打一出來。
“你”想開口卻被南宮楓搶了先——
“你想要如何?”南宮楓可不是那些受了委屈就隻會默默流淚的女子,蕭燁軒一而再的傷害她的自尊,已經讓她毛了,語出如劍道,“是我想找麻煩嗎?怎麼不說是麻煩找我,如果麻煩先生下次打聲招呼再來,我一定知會你的。現在,別把你受的那些閑氣在我身上亂發,我受不起!”
南宮楓的態度明確——不是我做的,我才不受閑氣!
蕭燁軒也說不出來是被南宮楓話裏哪個字刺激到,氣的直笑,“好,好,你好!想看安寧是吧,本王就帶你去,看她見不見你!”說完還不解恨,“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婆娘!”
蕭燁軒已經起到用“我自稱”,也不管是否又外人在場,還叫南宮楓婆娘!
南宮楓心裏越是氣,表麵越是不動聲色,目光越是冷的刺人。
蕭燁軒一甩袖子轉身離去,南宮楓顫著氣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後跟了上去,小梅急忙扶住南宮楓,也跟了上去。
安寧的帳篷按規矩是不應該這麼大的,但是她有孕,隨身侍候的人也很多,所以不僅位置離的蕭燁逸近(禦醫的小帳篷離皇帝最近),規格也和蕭燁軒的帳篷一般大。
昨天蕭燁軒在那帳篷離待了一夜,撩開厚重帳簾,入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大的離譜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