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長廊裏,林兒仔細打量著此時靠在欄杆上,被孫浩天一揮,露出一張臉的那位教書先生。
隻是,她的眉頭挑了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當然,不可思議的不止有她,還有曾經偷偷來窺探這位先生的孫浩天。
上次見他,他還是一張大餅芝麻臉,偏偏身材還是弱柳扶風型的。然而,此時站在麵前的,依然是那副身材,那張臉,卻與大餅芝麻沒一絲關係。
宛若女子一般小巧精致的瓜子臉,一雙細眉也似被仔細修過一般,沾染了一層黛色,似是狹長纖細的山脈,延伸至兩邊,山脈上端青草寂寂,黛色蔥蔥。
似笑非笑的眨巴著,精致的下頜此時微微抬起,劃出一抹精美的流光。
林兒望著麵前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的男子,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暈的。這位先生是誰啊?有誰可以給自己解釋一下?
這邊她在仔細打量著,另一邊高月華已經一把將那人抓起來,惡狠狠的說:“你說,你為什麼要帶一張麵具?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嗯?”
林兒皺眉,此人絕非一般人,他易容的技術也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單是一張麵具,怎麼能把巴掌大的小臉,給撐成了大餅臉?這個似男非女的人,真心給了自己不小的震撼。
看著人的年紀,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林兒與孫浩天對視一眼,都從眼底看出一絲不可思議,他們竟然感受不到這個人一絲一毫的內力,想到這裏,孫浩天突然閃電般的出手,當頭便一掌向那被高月華又扔出去多遠的少年打來。
少年驚慌的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自己要被“滅口”,一時間竟然呆呆的愣在了那裏,連動都不敢動了。倒是身後的高月華,驚呼一聲,氣鼓鼓的大喊道:“孫浩天你幹嘛!”
林兒卻拉著高月華的袖子,高月華焦急的看了她一眼,她淡淡搖搖頭,高月華便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終於不再問。
孫浩天一掌即將落下來,少年卻突然一翻白眼——他可恥的暈過去了。
孫浩天一個鯉魚翻身,便已經收回手掌,並且瀟灑的立在了一旁。他對林兒點點頭,林兒微微一笑,眼地卻依然沾染了一層陰霾。這少年果然不會武功,那麼,他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在眾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一個月。這個人,他有什麼目的?
高月華已經奔了過去,蹲下來十分緊張的問道:“哎哎,你怎麼了?”
那少年卻依然暈著。高月華氣哼哼的抬頭瞪了孫浩天一眼,孫浩天毫不避諱的迎視著他,好像在說“我就嚇唬他了怎麼著”,高月華越發覺得麵前的人可氣,低頭,看到少年那一張安然的臉,瞬間怒從心起,啪啪啪連打了他三個巴掌,聲音大的,周圍走過去的小廝都膽戰心驚起來,不由的都開始同情這位教書先生。
林兒意外的望著高月華,她以為高月華會把少年給抱回房間,好心找個郎中看看他,可是沒想到,她家小妹行事太過彪悍,竟然上來就掌嘴。
高月華卻已經氣哼哼的說道:“沒用的家夥,人家一嚇唬你你就暈倒了,哼!算什麼男人?”
林兒覺得,自家小妹真是太有範兒了。
有些同情的望著地上的小白臉,她走上前,輕聲道:“月華,先讓下人送他回房間吧,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高月華起身,似乎猶不解氣,惡狠狠的踹了少年幾腳,才揚手對一個小廝說:“把這沒用的家夥送到爺的房間裏。”
小廝抹了一把冷汗,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把這可憐的小小少年給背起來,便逃命似的往五樓去了,一邊走一邊想,這小白臉好漂亮,難道小姐待會要行那霸道之事?想及此,他冷汗涔涔,覺得以他們家那位小姐彪悍的性格,這樣的事情,還真的做的出來。
高月華氣鼓鼓的說:“我今天請教先生一個問題,被他給笑話了,於是我想狠狠揍他一頓,誰知道,竟然把麵具撕下來了。”說完,她便走進房間,將那麵具給拿了出來。
林兒一頭的冷汗,幹笑著問:“月華,你是不是常常揍那位先生啊?”
高月華倒也幹脆的點了點頭,一副“沒錯啊我不隻經常打我還總是踹他呢”的表情,無辜的望著林兒,好像林兒問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似的。
林兒有些無語的望著高月華,最終隻是顫顫的說:“總之這個人很奇怪,這段時間你就溫習自己所學,跟著掌櫃的開始學習店裏的事情吧,至於這個人,嫂子會查清楚他的身份。”
高月華卻堅定的搖搖頭說:“不要,我一定要親自拷問他,哼!他敢欺騙我純潔的小心靈,我一定要讓他嚐嚐本小姐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