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時,他們騎著馬到一條河邊飲馬,是馬自己帶著他們來到這裏的,這條河有四米多寬,小日旺叫它布河,是一條聽說近千裏的小河。他們幾個坐在河邊看著馬在喝水邊談著,香格梅姑說起她的學生年代的經曆,並說起有些同學還已經考到其他省去讀書,從畢業一年以來都有沒有見過他們,讓她挺懷念做學生時的生活。小日旺則告訴宇平時在學校裏趣事,但可以看出他的漢語詞彙很有限,經常都有是漢語和方言混在一起,並且說得挺急,因而經常要他姐姐翻譯宇才能全聽得懂。
宇把小日旺拉到自己的身邊,教他說漢語,小日旺學得也挺快的,他說得不好是因為平時太少人用漢語和他交流。不過他拚音還是挺好,宇還教梅姑矯正一些唱歌上的缺點,她也很快就接受了,因為她本來就有歌唱的基礎,現在經宇一點撥發現用氣和位置都有放得很對並且更自然了。因為美聲是最科學的唱法,運用這種唱法到各種歌中都有適合的,宇還教她一些簡譜上知識及節拍上的操作。
此時宇感受覺到肚子有點餓,但又不好意思說,不過梅姑很快發現了,從胸前的包裹裏拿來出了一些幹糧來遞給宇,宇說了聲音謝接了過來啃了口,發覺味道跟以前吃的有點不一樣,梅姑告訴他這是青稞餅,宇哦了一下:以前隻聽說過青稞,原來青稞是這樣的。
小日旺跟他姐姐說了些話就拉著宇走近了河畔,並示意著宇把腳步放輕,宇發現他的神色挺神秘的,心裏頓時有些猜疑好奇。隻見小日旺輕輕地走近河邊,把衣袖挽起來,露出一截紫黑的手臂伸水裏,輕輕地搖動著,發出一陣輕輕的水聲,宇有點不解地望著他。
忽然在小日旺搖動的水裏有東西出現了,隻見一條宇手臂大小的黑影向小日旺手方向遊來,他也沒有停止搖晃。宇的心裏頓時緊張興奮得想叫起來,忽然小日旺兩手都有伸了進去,那黑影馬上有點察覺,但已經有點遲了,被日旺成個兒托起摔在草地上,宇趕緊走過去把還在蹦跳著的手臂粗的魚壓住,不禁歡呼起來。那小日旺也是相當高興,抱著魚就往回奔。宇拚命追在他身後也跟不上,回到原地時,隻見梅姑已經燒了一堆火,火光照在那已經有些泛汗的臉上,但明顯她已經知道小日旺剛才去幹什麼去了,見宇那激動的表情,臉上不由泛起嬌羞的一笑。
小日旺變戲法地在身是掏出一把短刀,把魚肚子開了膛,並把幾個叉子把魚身支起來放在火上烤,那梅姑罵了一句“笨”,走到河邊折了幾枝拇指大的草莖把魚穿起來不斷地翻著,魚在她地轉動下被火烤得“吱吱”作響。
這時小日旺望了宇一眼,宇以為又要跟他去捕魚地想站起來,小日旺向他擺了擺手,自己鑽進了草叢中,宇疑惑地望著他那敏捷的小身子,不知道他又會弄出什麼新奇東西。
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宇用上衣墊在地底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發呆,梅姑問他怎麼啦,宇沒說什麼,其實宇是想念劉芸和那早夭的兒子了,若是那些事不曾發生,他們現在肯定是一家子恩恩愛愛,尊老愛幼地過著日子。這都有是在看著小日旺那可愛的身影喚起宇那悲傷記憶的。那梅姑也不再說什麼,隻是邊烤著魚邊憐惜地望一眼眼大眉濃但充滿憂鬱的宇,她可能也猜想到宇若果沒有什麼傷心的事也就不會來到這單調的大草原。盡管大草原對內地人來說是如此之值得向往,但長住在草原的青海人深深地知道這大草原上生活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美好,就像大海一樣對內陸人來說是那樣的浩如煙海,博大而美麗,但長住在海邊的人一定會說那根本沒什麼。
正當宇略帶傷感受地沉浸在往事的時候,隻聽見小日旺氣喘呼呼地往回走跑時,宇忙站了起來,隻噦小日旺滿臉是汗地捧著一團泥巴往回跑,宇料到他準備又有什麼新的花樣了。小日旺跑到火堆前把雙手的爛泥放進了火堆裏後就用手在草上抹著手中的髒泥,還衝著宇發出詭異的微笑,望著那他那一臉天真的微笑,宇的心情頓時又活起來。
這時魚裏麵發出誘人的香味,小日旺望著那滋滋發響地青草魚直咽著口水,好幾次還想伸過手撕魚肉,但又馬上被子他姐姐用草莖拍打他的手指,偶爾小日旺就會咕嘟幾句,顯得有點不滿,這時宇臉上泛起一些慈父般的微笑,伸過手去把小日旺靠在自己堅厚的胸膛前躺在草地上。
宇聽著耳邊亂過的風兒是如此之溫柔,天上的太陽被子雲朵遮掩蓋著若隱若現,映在宇的臉上。宇此時不禁覺有點遺憾,要是口琴有身邊多好,靜靜地躺在草地上吹著口琴最適合這種於闊地遠的境象了。不過這也沒有讓宇因此為難,他嘴一圓,“嘟嘟”地用著口哨吹起了著名民歌《北京頌歌》,那小日旺頓跳起來,學著宇的樣子一句句地學著吹,或許是他的肺活量不是很大,臉都脹紅了都不及宇吹得響亮。宇發現這點,悄然地把中哨音量放低了下來,小日旺這時用耳朵貼在宇的胸前,聽著裏麵的哨嗚聲跟著吹。
“魚熟了,”梅姑的話題剛落,小日旺和宇馬上坐了起來,梅姑把烤熟了魚放在草地上,用草莖把芋表麵被燒焦的地方打去和晾諒,而小日旺並不急著用手去撕魚肉,而是用草莖撥打著草灰,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卷起了一團灰飛到了坐在迎風處的小日旺臉去,他用小手去擦,頓時整個小臉都有黑完了,隻有那雙眼睛撲騰撲騰地翻轉著,跟京劇裏唱的小花旦一樣。這時他姐姐著了他一眼,忍俊不禁,仰起了粉頸哈哈大笑,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得是如此灑脫,那樣肆意,一點也不顯得矯情,這時小日旺跳將起來,用手伸進已經泠卻的火灰中後馬上抹在幾乎笑彎了腰的姐姐臉上,並且還用力地抹了幾把。
梅姑沒想到會這麼著,頓時停止了笑,仰起臉來,露出差不多全黑的臉。她拿著草莖要打小日旺,沒想到小日旺一轉身,躲在宇的身後“咯咯”大笑起來。可她姐姐還是不打算放過他,於是兩姐弟就這樣圍著宇轉,宇不禁莞然,感覺到這草原因為這對姐弟間的笑罵聲頓時增加了許多生機。
折騰了好一會,黑臉姐姐終於捉住了弟弟,不過她並沒有打他,而是掏出一方毛巾幫他把滿臉的灰和汗一起擦去,並順便函把自己的臉擦拭幹淨,往河邊走去了。宇頓時為這位姐姐的寬容有些感動。小日旺這時把那已經挖出來的泥巴輕輕地敲開,這時從泥巴裏脫落了幾個黃白的東西,宇認真看了一下,原來是幾個蛋,這才明白小日旺剛才是去河邊去摸小鳥蛋了。
不過在吃東西時小日旺還是很尊重著時間,盡管他的眼睛盯著魚和蛋直咽口水,但這回他還是沒伸出手去,宇叫他吃,但他說一定要等姐姐回來才吃。望著他那盡管眼睛冒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