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四年級同學臨時班主任的宇些時很難脫得開身來,畢竟快到期限末考試了,他必須得幫這些孩子進行複習,一旦他們的成績不好,那他們的父母就會讓他們離開學堂,望著這些孩子那明亮而純潔的眼睛,宇反而為他們感到茫然,雖然這些孩子目前不知道學習的好,但有一天他們會為離開學堂而感傷的,但願他們在回眸時能記得自己這個飄泊的年輕老師。
全宇是不願強迫孩子們去做超負的作業的,因而這對宇的要求就高的。他必須在最短時間時把孩子們的積極性提起來,讓他們主動地去學習班。以前宇如何也想不到做一名老師會這樣累,做一名好老師那就更累,但宇發現一旦投入去,多累那樣甘願。
看近段時間裏宇要去銅鞍看望一下謝涵的願望是很難實現了,但這個問題這幾天來一直圍繞在富有的腦海裏,這讓他又重新翻起了昨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同時為這個內秀的同學感受到可惜,讓本來就有點失神的他有時更蒼茫。
這天當上完孩子們的課時,也已經放學了,宇並沒有回到校長的家,而是拿著從西寧那退休老漢送到的馬骨胡拉著以前經常用小提琴演奏的《畫中音》,這也是宇第一次所作的曲吧,近段時間經常用馬骨胡已經逐漸達到了提琴那種功力了。他走了幾千米外的小河旁。這條河不知道是從那兒來的,更不知道將要到那兒去,隻知道這一片地方的人們都是用這裏的水來用的。
夕陽的照耀下的這環境顯昨是那樣的淒涼,特別的幽靜,伴隨著這幾乎可以閉著眼睛所無法逃避的樂曲,依稀中又看見了初次見麵時坐在那鍾冰身後被她捉弄,在那陌生環境中那樣無私地幫助自己,想起那次“易拉罐”事件及校河那夢幻般的身影,劉芸那削瘦的身軀似乎不曾真正離開過自己;想起了靜靜地躺在紅水河旁的父親,想起了越南邊界那段最幽靜的日子想起那不逝的兒子……,一時太多的辛酸衝擊著宇的胸膛,下因為這種感情的投入從而讓這曲調被歎息得更如悵然的流醇,那淚水隨著微微搖晃的臉上悄然滑落,馬骨胡被那晶體濺得也絲嘶沙啞……
在河的下方,一披肩頭發的姑娘正靜靜地聽著那如刀割一般的音樂,她也覺得自己在那曲調中也化不開似的。她眼前的那單薄的身軀下那壓抑的哭泣,那深藍色襯衫難蓋的傷感;拳頭在她的手中一知覺般地握緊,盡管指甲剪得很短,但還是微微刺痛了她那不薄的掌心。
這個大草原的女兒這樣大還未領略過音樂也會是那樣的悲傷,那樣的入髂。她恨不得走過去踹一腳步這個來自內地的家夥。
傷感中的宇是感覺不到秀秀的存在的,他那年輕的心太過疲憊,他的血性已被磨光,現在隻有一把馬骨胡沒有離開他,不是麼……
或許離開學生生涯太久了吧,或許對學校環境過於身往讓他忽略了大學生的壓力是如此大。他或許已經忘記了清華,北大,忘記了那些地方因為成績不好而跳樓的學生大有人在,甚至有的學生談戀愛不成,懷孕的女學生有時不止費了青春,還因此費了生病。他們太需要人們的關懷了。他們大部分從剛開始懂不就邁進了學堂,直到邁進了理想或不理想的大學同社會造成的獨生子女在社會或家庭中太多的無形不形的溺愛讓他們認識社會太淺,讓他們感覺不到他們在家庭或社會中那準確的位置……
象牙塔對那些幸運的小子們開放著,那裏積聚著從全國集來的精英,在這裏,家庭和社會開始對這班家夥開始有意無意的放手了,沒有了父母的監督,老師的鞭策,麵對各種學習及生活中的競爭,壓力一天天地積澱,於是出現了湖南某大學裏精神痛女生用刀捅死了舍友七人,廣西某大學在課定裏一男生對一女生先奸後殺……或許人們對這群知識水平高但連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家夥太過於信賴,他們的心理素質是不是疏忽了太多……
“……人啊人,真的是一種掙紮還是一種抗爭……”。那首在大學裏就作的《畫中音》終於拉完了,那高長的身軀再也挺不下去頹然地倒在草地上,頭枕在厚得壓不下去的青草上望著天上飛過的鳥兒。全身是那樣的無力,身心已經被掏空;那種經過一陣漫長哭泣般的虛脫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
天邊的夕陽已經全部隱了下去,那沒在青草上的身軀依舊一動不動。隻有一縷太陽還未燃燒盡的雲朵依舊無生命力地泊在那兒放著一些光芒。蚊蠅在他的頭發飛著,但他還是沒動,直到被一塊紗絹拭過,這才發現身邊一個纖秀的身影。光線不是很足,那就是“劉芸”,一把伸出手去抻住她的手,仿佛不再讓她就此而去,畢竟那太久了。
“啊哦”,“她”似乎也被這突然來的但馬上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貼在他那削瘦的臉上,感覺到他那皮包骨上的變冷的淚痕。
“啊”宇跳了起來,一抓住馬骨胡就走,沒想到過於倉促而把琴弦扯斷了,那一聲沉悶的斷弦聲卻是那樣深地擊在她心上,有點茫然地望著他那緊張的身影,好一會兒再記得追上去。
“回來啦!”曾夫人向女兒打了個招呼,“進去叫宇也出來吃晚餐吧。”
“你去吧,我不去。”秀秀的臉現時紅起來坐在那兒沒動。曾夫人一轉眼掃過,忙轉過頭去,但她嘴角還是綻起了一絲微微吃驚的微笑,她可從未見過女兒有這種表情呢,和平日裏那比男人還要直爽的性格炯異。
“真的不去?”校長夫人頭也不回地問。
“我去看爸爸。”秀秀轉身走進父親的書房。校長夫人那嘴角笑得更歡了。
“宇,吃飯了。”校長夫人就如喚自己兒一樣,“哦,在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宇忙想把那畫放進了包裏但那斷弦的馬骨胡的弦猛地從桌子上彈出來刺中他的手,一股殷血從他那貼骨的瘦手上冒出。那畫那悄然滑落在地上。
校長夫人怔怔地望了一會那畫兒,好一會兒再說:“畫得真像呢!”說著把那馬骨胡拿來起走出了去。宇也是悵然地把畫收了起來。
聽著外麵那如春晴般的音樂宇的心也漸漸地暖起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衝出了外廳,隻見那馬骨胡正在校長夫人手中如水一般地拭滑著。
“您怎麼也會拉這首曲?”宇驚問著。
“哦,”校長夫人一驚,曲子也瞬間停了下來,忙把已經把弦綁好的馬骨胡放好。“平日裏經常聽你拉,也就不經意中會了。”校長夫人很快地平靜下來,坦然地說。
“咦,怎麼是你呢,媽,讓我以為是宇呢,害我這麼久也不敢出來。”秀秀剛出來就大著喉嚨說,說到後麵那句話臉也不受控製地紅起來。
“咦,什麼時候我們的秀秀也會不敢出來的。”老校長也不禁有點驚訝起來。
“媽,怎麼從來不見你拉這種東西?才來一首,什麼時候我也能拉一下呢?”秀秀恢複了大咧的習慣,大步地走過去把馬骨胡拿起塞出她媽媽手裏。
“是啊,他媽,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你拉二胡了。不是麼?”這時老校長也開了腔。
這時曾夫人倒是有點為難地看著手中的馬骨胡,望了眼宇似乎在猶豫著。
“他媽,是不是一些東西不應該太去逃避,是麼?”這時老校長又說了一句旁邊兩個年輕人聽不懂的話。
“年輕人也是太多夢了,這樣也會不太好。”校長夫人歎息地說了一句。說著緩緩地向裏屋走去,不一會兒托著一個長窄的箱子走了出來。在眾人的眼前打開了箱子,再輕輕地把裏麵的紅布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