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畢竟我們是生活在溫情中(2 / 3)

“爸,您看我的,”重敏沒有向那幫年輕人走去,反倒走到那些老年人中間,作了一個起手式,就在德生那驚訝的目光下嫻熟地舞起了一套太極拳。那纖秀柔軟的身材打起太極拳來竟是那樣的行雲流水,儒雅優美,把那些老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去,甚至有的正在打太極拳的老家夥停了下來以讚賞的目光盯著重敏看,可以看出他們眼中的意思:唉,我們真的老了,遺憾。

待重敏那如舞流雲的太極拳打完,旁邊頓時引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嘖嘖嘖。”“小姑娘,你練得真好,你是不是練過舞蹈的?”“閏女,你打得比電視裏麵的還好看,這麼年輕真的難得啊。”那幫阿嬸阿伯你一言我一句地讚著重敏。

“爸,您也過來打一下,您看這些叔叔阿姨多熱情。”重敏招呼著還有點難為情地坐在那兒的趙德生,於是人們都把目光投向坐在那兒剛才不怎麼顯目的禿子。

“來吧,不會可以向您女兒學啊,要是我有這樣的女兒,我身體絕對比現在的要好。”這時人們紛紛地向趙德生作著邀請。

德生隻得在眾人的邀請下站了起來,有點忸捏地走到了眾同齡人之中,隨著其它太極高手模防著女兒的招式生硬地打了起來。

“嗬,你挺有福氣的,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在閏女來,並能把太極拳打得這麼好,”一個中年婦女羨慕地說,眼裏露出欣賞的目光。

“是啊,我這女兒挺孝順的,特懂事,”趙德生平日很少讚成揚女兒的,但此時也不禁有點驕傲起來地誇起來,還一招一式地跟著女兒打起來,不過打得有點不類不倫。那婦女還不時熱心地幫他矯正著。

“你的口音聽起來不太像我們北京的口音?”那中年婦女她也跟著重敏,不過好的動作可比趙德生的要好看得多。

“我們來這裏度假的,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真正來過這裏玩了,這次幸得女兒陪著一起來,所以就挺身而出高興的。”趙德生微笑地說,不過一說話他的動作雙停了下來,不得不再換一個姿勢跟著女兒那連綿不絕的動作。

“哦,你是來北京度假的,那北京可就直伯歡迎你們了,有時間和你女兒多到各個地方去玩玩,要是我女兒也是這麼熱情陪我玩,我可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你還是有福氣啊。”這中年婦兒用著北京人特有的爽朗歡迎著趙德生他們的到來。

“媽,”忽然一個拿來著網球拍的姑娘叫著那個婦兒,“你現在回去了麼?你不回去,我可就先回去了,”說著就如一陣風般地和一個也拿來著網拍的男孩子走了。

“您也是挺身而出有福氣的嘛,也有著這樣秀麗的女兒,”趙德生邊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給已經完一套太極拳的女兒擦汗邊向那婦女說。

“我女兒不太聽話,雖然說她已經讀進清華了,但或許是以前我把好管得太嚴了,所以我們的交流太少了。”那中年婦女雖然挺自豪,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歎上口氣。

“嗬,阿姨,你女兒在清華讀書麼?”重敏有點好奇地問。

“大一,下個學期限就大二了,”那個婦女笑吟吟地答著,接著拿起了剛才她跳舞的大紅扇,“我要回家了,否則就要被女兒罵了,你們也回家了麼?”

“沒,我們再暗一點再回去。”趙德生揮著手目送著那中年婦女遠去的身影劇院。

“爸,我們到街上去走一下,看一下夜市,”見那些打太極拳的老頭們逐漸散散重敏建議著。

“嗯,”趙德生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向公園外走去。

“爸好像我們很少這樣散步了,記得上一次散步都是在讀初三中考考完後我們才逛過一次街是不是?”重敏邊走邊問。

“是啊,平日工作真的失去了許多交流的機會,就像剛才那對母女。看來這次出了事故,但還是能尋回一些往日難得的親情,看來平平淡淡才是真這句話真的是經過了以後才會下解得夠深。”趙德生有點苦澀地自嘲著。

“爸,不要說它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不是麼?”重敏怕又提起這件令父親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的事件,那可是讓父親隨時會在奮鬥多年後卻要進監獄的事件。

“孩子,一些事情不能去逃避,”趙德生仰起了頭望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女兒有點語氣深長地說,“爸爸就是因為在關頭時逃避而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以後你真的要麵對時我若不能幫你時,你更得去主動去麵對,懂麼?”

“爸,我懂,誰叫我是風雲人物趙德生的女兒,”重敏抿了一下嘴唇,眼睛也眯了一下,“不過這都怪那些民工,若果不是他們,爸您也不會遇到這麼慘的事情。”

德生沒有接女兒的話,隻是搖了搖頭,眼裏望得遠遠的,其實他知道事情不會是那樣的簡單,但他也不能這樣輕易地說出些什麼,他也做過調查,但太過無可挑剔了。他有些東西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所以他更不能解釋得清楚給女兒聽。

“爸,您又在想心事了?”重敏見父親沉默著忙問。

“沒,沒,我想或許真的是年輕人來接替我們的時候了,老了不管是誰,你看宇的父親,劉芸的父親,謝涵的父母,真的到了一定年齡人真的要看年輕人的目光呢。”忽然趙德生說了一句讓重敏更進入深思的話來,頓時他們都進入了深默思索之中。

“爸,過幾天我們去看一下清華,可以麼?”

“可以啊,”趙德生微笑地應著,“是不是剛才那阿姨的女兒喚起對清華的向往?”趙德生依舊記得當年女兒參加高考時掛在牆上的大字“非清華不讀”的勵誌銘,當年也隨著她的不能上這所傳說最權威的大學而傷心了好幾個月。

“就是想看一下,算是了了一件心願吧。”重敏的步伐也不知覺中慢了下來。

“重敏,價錢有沒有看見那阿姨女兒一起走的男孩子?”德生走有得有點累地了坐在一間張街旁的小凳上問。

“怎麼啦,那有什麼不對?”重敏也坐了下來。

“爸也有個心願意,我真的想看看你什麼進候能帶個男朋友給爸爸看看!”德生慈愛地望著女兒。

“爸,瞧你說的,現在念書急不來,”重敏有點難為情了。

“敏,價錢年紀也不小了,”德生用背靠在亭柱上輕輕地說,“你沒看見以前不念大學的中學同學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了麼?”

“那是因為他們不念書了,這有什麼樣好說的?”重敏什麼事都願意和父親說,但兒女感情的事還是一片空白的她一說到這事就有點尷尬。

“不是這樣說的,你下學期限就上大四了,大五一般就是實習期限,到時年紀也快二十四五歲了,兩年後也快二十七八了,那時豈不是成為老姑娘了,爸更不想你去讀什麼研究生,你沒見現在的女研究生是很難找到對象的現象麼?”德生還是第一次和女兒討論這種問題,查仍可以看出他對女兒的未來的擔憂。

“爸,我誰說要考研究生了,”趙重敏打斷了父親的話,其實趙重敏感真的有過考研究生的打算,但同時又意識到父親說到的還是挺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