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敏,或許爸爸真的是有點羅嗦了,”見女兒有點急的表情,趙德生不由自嘲地笑笑接著說,“你現在若遇到什麼好的對象,最好是找同專業的,因為若果夫妻都是做建築設計的,就能工作得更好,這樣既是生活的伴侶,又是事業的工作夥伴,夫唱婦隨,那樣簡直是人間的伉侶,‘價錢挑水來,我砍柴啊,咱夫妻雙雙把家嚴寒,’”說到最後趙德生還邊做著蛾媚指的手勢邊唱著《天仙配》裏的插曲,惹到女兒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地在父親肩膀上捶打著。
“你說爸爸說得在理麼?”趙德生待女兒終於喘過氣來問。
“嗯哼,嗬嗬嗬,爸您說得怎麼能不在理呢,過過似乎唱得更在理呢,”重敏摸著有點昏的額頭邊說,“當初您不是搞建築的麼,怎麼不找一個女設計師做媽媽。”
“嗨,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不過現在我還真得考慮考慮一下來給你做個示範,”趙德生的老不正經地說著又引起了趙重敏“嗬嗬”地笑了起來。
“爸,但我真和不能模防您。”重敏從沒想到一個平日工作不顧家的人也可以這樣的幽默。
“你當然不能學我了,要是你也嫁給一個又醜又矮的丈夫,就像我一樣,你同意我還真的不怎麼同意呢。”德生的話又引起了重敏的一陣發笑。
“但萬一我真的嫁給這樣的人,爸您到時會有什麼感想?”重敏逗著難得幽默的父親。
“沒關係,隻要你愛他,他愛你,你這個開明的爹還是會承認他的,”趙德生邊拍了拍抽在自己手曲處女兒的手慈祥地說,“畢竟你已是爸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爸不愛你還能愛誰?”
“爸,”這個敏感的姑娘不由感動地叫了一聲。他們並肩地走在街頭的路燈下,身影劇不再是那樣的蹣跚。
第二天趙德生父女起了個大早,主要是為能散步觀看這個北京首都的晨景,盡管是才六點多,但勤勞的首都人們都早早地起來了,趙重敏他們緩緩地走在這街頭道上,放鬆而舒適地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邊看著街道兩旁的景色邊評價著建築的風格是屬於西方的還是屬於東方的,這些建築的力量是承在那條柱子上的,最後那所有的力量在那根不知不覺中全化去。一個前建築公司總經理,一個正就讀建築的高材生討論起這些建築評論得興致勃勃。
此時已是初秋了,盡管北京不夠銅鞍的秋天來早,但它還已經來了,枯黃的樹葉已悄然地從街頭旁的樹上落下來,陣陣涼風迎麵吹來,趙重敏忙把預先準備好的衣服讓父親披上。
他們來到獐少年活動中心,這對重敏來說是它是北京對她印象最深的地主。趙重敏至領今還對十年前自己和爸的同事們的孩子在這裏盡情地玩著的情景,那時候這些小玩伴自己和自己都是住在同一個小四合院裏的,那段無猜的孩童歲月還濃濃地印在她的腦海中,但後業剛上初中進,由於城建而不得不把原來住的小四合院拆了,從此重敏感和那些孩童時的好玩伴就很少甚至沒有見過麵了。
他們步入這流動中心時已經到九點多了,中心裏全都是由父母或爺爺奶奶帶著的小孩或少年,那飛揚的紅領巾對重敏來說還是那樣的熟悉,好像那遠去的童年還在昨天。
這活動中心已經和十年前相比已經變多了,孩子遊戲中心的玩械先進巨大,式樣和數量大增加,這些孩子身後總是不缺一至兩個成人的陪伴,整個中心幾乎被孩子們的聲音所籠罩。但重敏那未泯的童心還是被激活起來,和幾個男孩子在雙杆上競賽著跳來跳去,但畢竟是成人了,身體不夠輕靈,最終還是氣喘籲籲地輸給了那些活躍的孩子們。趙德生遠遠地望著眼女兒,眼裏依舊是那個即使被碰傷也輕易不愛哭的女兒:那時她玩的時光也太少了,成天和自己這個還是個建築工人的養父在工地受著日曬雨淋,總是希望和別的小孩子玩但又有點膽怯地躲得遠遠的,時間過得真是快呢。他不由歎了口氣,眼裏也露出一絲堅毅的目光,一如前段時間那樣。
“媽媽,我要媽媽,我不要你,嗚,”身邊一個熟悉稚氣的聲音頓時把趙德生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巡聲望去,隻見一個小女孩哭著推開她爸的手,哭著要媽媽,他不由更是愣了。
“爸,您還好吧?”忽然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趙德生這才回過神來。
“沒事,我想起了你小時候總是吵著我要媽媽的日子呢。”趙德生有點不好意思了。
“爸,我小時候是不是很頑皮?”重敏輕問著身邊的父親。
“沒有,你小時候很懂事,”趙德生順手把不知是那個小孩子留下來的冰淇淋紙拾了起來塞進垃圾箱裏,“你總是愛充當同院裏孩子姐姐的角色地照顧他們,其他孩子打你也從不告訴我,總是偷偷地哭,叫你倆學鋼琴,你總最是最認真的那一個,叫你唱歌,你比誰都要主動,一練就是兩個小時,有時練得喉嚨幾天都說不出話,今天你能彈得這麼好的鋼琴,唱得這麼好的歌,全靠你的懂事和堅持,不過爸一直認為你有時候太敏感了一點,是不是?”
“或許是吧,‘知女莫過於父’,”重敏微笑地說著。
由於父女倆不是很喜歡文學,所以他們並沒有走進魯迅博物館,繼續緩緩地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不時地停下來走進工藝店裏去看看那些精裝的工藝口。重敏還特意地買了去帶有五線譜的洞蕭,因為她知道父親挺喜歡吹蕭的,自己小時候就是他領進音樂殿堂。
他們就這樣走著,累時就坐下來歇一歇,到傍晚時氛,走和挺累的德生父女在建國門乘著公車回到了安定門街頭。洗漱完畢,重敏父女倆又到了柳蔭公園散步,不過趙德生還蠻有興趣地帶上新買來的洞蕭。
這回趙德生和那群中老年人一來生,兩回熟地打起了招呼,那個昨夜認識的中年婦女還拿著一把劍熱情地走過來跟德生父女倆打招呼,看來她今晚是來舞劍的。
“洞庭湖蕭哪?快吹兩首來助興,”那婦女見到趙德生那洞蕭驚奇地作著要求。
趙德生頭一側,作了個準備動作,和那些有點虛榮的老頭子沒什麼區別,沒蕭那特有的深沉而幽遠的音色頓時吸引了所有老人的目光,那深曠靜寂的孤獨感頓時讓這群處於遲暮歲月的中年人得到了共鳴,都慢慢地把手中的節拍隨著洞庭湖蕭的旋律漸漸地慢了下來。
趙重敏知道這首曲子是父親最喜歡的《那山那水》,是他自己作的,也是因為他帶動自己有著作一曲反映西部大開發歌劇的最原始動力,這首曲以前重敏還用鋼琴和父親合奏過。見父親已經融入了這片老人的世界裏,父親在那些同齡人中不再孤獨,重敏就起身緩緩地向公園深散步去。在昨夜和父親討論問題的亭子下停了下來,父親昨夜的話不能不讓重敏陷入了深思,這種年齡是該在認真地處理好事業的同時得為自己感情問題考慮地時候了,父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女研究生雖然找工作是很容易,但獨身主義卻越來越多,其實不然重敏感也是挺身而出反感獨身主義的,因為重敏感是個獨生女,又生長在一個沒有母親的環境裏,她不想再一個人處於沒有一個堅實肩膀的家庭裏,若果允許她還想生多幾個孩子,雖然她知道帶孩子是很辛苦,但她願意,她願意把自己的母愛都有貢獻給他們,即使多苦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