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她早已無欲無求,可總有一些人讓她無法獨善其身。罷了,隻當一個笑話來聽。
近日來氣溫驟降,這個城市突然變得涼薄起來。清晨,她會穿著風衣出門,白色上衣,小腿褲,黑白相稱襯,越發顯得容顏清麗。她想,再等等,這樣的時光已經不多,她想好好地把這個城市記在心裏。
這個城市裏,有她的舊識,故友,還有仇人……早晚會遇見的。今天的風似乎很大,白曦想,也許不久又將會迎來一場雨。
悠閑走在嘈雜的人群裏,白曦靜靜走路的樣子,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仿佛周圍所有的喧囂都在瞬間消失不見,女子唇邊淺笑,溫暖了這一好時光。
她沒有注意到,一輛敞篷車正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街道末端,白曦在一個小攤前停了下來,攤販大概剛出攤不久,所以客人寥寥無幾。
白曦要了一份豆漿,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汽車裏,三個男人就這麼緊緊的盯著那個女子,沐如風雙眸猩紅,真的是她,他的阿曦還在……
“家主,您……”秦澤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下去用餐。”沐如風淡淡的說道。
言清皺眉,硬著頭皮道,“家主,路邊攤的早餐恐怕不衛生。”
“言清,我們都是人。”沐如風話語淡漠。
“可是,夫人會發現我們。”秦澤腦子有些混亂。
打開車門的瞬間,沐如風目光冷峻,“她早該察覺到了。”
“啊?”秦澤言清聞言大驚。
沐如風下車,周圍攤販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唯有白曦平靜的喝著豆漿,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
這個男人有成為焦點的本錢,無關乎他的地位和身份。英俊不凡,氣宇軒昂,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襯托出他的高大挺拔,他帶著墨鏡,但長相俊雅的人到哪都能吸引眾人目光。
白曦沒有回頭,這一刻,沒有重逢激動,白曦覺得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他就在她身後站著,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嗎?
幾位攤主試圖拉攏生意。待沐如風走到白曦麵前坐下的時候,眾人才悻悻閉了嘴。
白曦拿起豆漿,扔下一張零錢,走的有些匆忙。她不能待在這裏,握著豆漿的左手有些顫抖。沐如風,你怎麼能這樣?你何至於逼我至如此?
攤販老板在身後喊,“小姐,找您錢!”
沐如風起身,“不用了,收下吧。”轉身跟上那倉皇離去的背影,言清秦澤也疾步去追。
攤販在想,看來這是小兩口在鬧別扭,望著前方消失的幾人,攤販會心的笑了笑。
白曦步伐慌亂,就連撞到了人也無暇顧忌,手中的豆漿撒了一地。來不及道歉,她依舊頭也不回,後麵有人叫她瘋子,忽然覺得很冷,是該冷的,快入冬了不是嗎?
這場雨來的突然,不大,卻足以模糊她的雙眼。恨意就是從這個時候湧上心頭的。沐如風,沐如風,白曦咬牙切齒,你瞧瞧我都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人不人,鬼不鬼,你知道我活著有多累嗎?如今竟然還在逼我……
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我過得很好,為什麼又要在我的心上狠狠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