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血債血償(1 / 2)

李叔和黎姨也回老家過年去了。別墅裏不得不說有點冷清。

雖說今晚隻有我,靳予城和Angela三個人,我還是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等他回來。

下午天色漸黑時,鞭炮聲開始此起彼伏。氣溫很低,但四處都是熱情洋溢的節日氣氛。

靳予城還沒有消息,我怕他正開車在往回趕,也不敢打電話催促。

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我又看了一眼手機,依然沒動靜。

Angela抱著玩偶坐在窗台上,靜靜望著外麵。我解下圍裙,走過去輕輕喊了一聲。

“媽咪看!”她指著窗外,回頭看看我。遠處不時有焰火升起,照得天空一片明亮。

“是煙花啊。”

我換上一副笑顏,問她餓不餓。Angela委屈巴拉地眨眨眼,點了一下頭。我把她抱上餐椅,往她碗裏夾了點她愛吃的菜。

七點多鍾,靳予城回來了,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雖然直覺感覺他沒帶什麼好消息回來,我也還是忍著沒問。趁他上樓的時間,又把幾個菜熱了一下。

下來時他換了身衣服,挺闊的黑色襯衫修飾著身材,顯得整個人很精神。

坐到桌邊時,靳予城看著滿桌菜,低聲說了一句:“辛苦了。”

“不,你辛苦了。”我笑笑。

他還想說什麼,我攔住他:“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說著我開了瓶酒,往他麵前的玻璃杯裏倒上。

這是我和靳予城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不管世事多麼無常,不管前路多難以預測,我都希望,我們之間不僅僅隻有那些讓人糟心的記憶。

吃飯時他似乎胃口很好,菜都嚐遍了,一直不停誇讚,說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還說能娶個像我這樣的老婆是他的福氣。

我耳邊很熱,聽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看著燈光下那張讓人迷戀的臉,心裏一直起著微瀾。

原來,他比我更小心地在維護著這個年夜的氣氛。

晚飯後,半空中煙火更盛,Angela趴在窗台上看得入迷,小手指著空中“嘩,嘩”地驚歎個不停,窗玻璃上都是她嗬出的白霧。

我收拾好碗筷進廚房,靳予城也跟了進來,在我身後略站了一會兒,告訴我: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複雜。

說這次去,他想辦法說服了鄰居,同意讓老太太指認那天顏安青去找過我媽。可就算事實如此,也沒法僅憑這一點就追究她的責任。

“雖然之前法醫已經出具過鑒定報告,證明伯母確因心髒病突發遭遇不幸。但到底是顏安青造成的這個後果,還是出於別的原因,既沒有目擊證人,也找不到確鑿證據。”

我垂著眼,點了一下頭。

“所以,就算起訴了,也很可能按疑罪從無的原則,被推定為無罪。”

我聽著他一字一句,慢慢把盤子一個個放進洗碗機,聲音很低:“那……之前她刺傷我那件事呢?還可以重新起訴嗎?我什麼都不在乎,隻要她罪有應得。”

靳予城默默看著我,好一會兒才歎著聲:“已經和解了的案子,恐怕,法院不會再受理。”

頓了一會,又說:“我會換個律師,重新商討一下……”

我轉過身,手指輕輕壓住他的唇:“予城,我知道你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