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路上車流不大,空氣清新。此行,我卻大有種單刀赴會的愴然。
蘇曼安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完全不難猜到。讓人難受的是我跟靳予城還沒到真的談婚論嫁的程度,就已經要開始麵對其他女人的挑釁了。
趁著他現在人在美國,瞅準空子趁虛而入,蘇曼安也算是煞費苦心。
九點多鍾,按照信封裏的地址,找到的是個規模很大的攝影工作室。
門口有人在等我,應該是蘇曼安的助理。經過攝影棚時我好奇往裏麵看了一眼,一個舉架超高的大開間,很明亮,四周架設著各種反光燈攝像機。台前不少工作人員在忙碌,調試設備、準備背景板之類。看樣子應該是要為雜誌拍硬照或者平麵廣告什麼的,總之場麵不小。
走到另一間屋子前,助理推開門示意我自己進去,我才意識到這兒是間休息室。
蘇曼安相當舒適地倚在沙發椅裏,見我走進去,隻抬眼示意了一下對麵的位置:“坐。”
我坐下,沒說一個字,淡淡打量她。
之前也算是見過好幾回,不過都沒有這一次給人的衝擊感強烈。憑相貌身材吃飯的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經過專業的化妝造型之後,那張臉愈發精致,和普通人的距離更加明顯。
可能是為了方便換衣服,她隻套著件寬鬆的淺杏色睡袍,領口鬆敞著搭在肩頭,隱約可以看到底下的內衣輪廓,風情熟練得絲毫不顯刻意。
如果坐在她麵前的是個男人,怕是會立刻被迷惑住吧。
“秦宛,知道我找你來是要說什麼嗎?”蘇曼安挺直腰身,用手指撩了把微卷的發絲。
我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保持著平靜口吻:“我和你之間沒有交集,所以,是關於靳予城?”
對麵,嘴角的那抹笑意漸漸嫣紅,她伸手整理下領口,翹起腿,看起來端正了點:“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聊天。”
外麵有人敲門,剛才那名助理端了兩杯冰咖啡送進來。
蘇曼安咬著吸管抿一口,揮手讓她出去,才慢條斯理開了口:“其實,早就想找機會跟你單獨聊聊了,可惜一直沒時間。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跟普通人比不了,時間精力都不是自己的,身不由己啊。”
屋子裏冷氣開得很大,手心裏的咖啡愈發顯得涼意十足,我攪攪杯子裏的冰塊,把咖啡放下了。
“隻要想,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吧,你不也可以跟人乘郵輪出海,連著休假好幾天麼。”
與其繞來繞去,還不如主動把話題挑開。果然,蘇曼安頓了兩秒,隨之而來的笑顯得很淩亂。
“那不一樣……那可是陪我的大老板,怎麼能跟休假相提並論?如果是予城需要,就是山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我心裏凜了一凜。
明知有場仗要打,就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可聽到這樣的話,仍不免像被尖刺戳到一樣掠過一陣隱傷。
“他不需要你了。”等了一會,我說。
蘇曼安看我兩眼,抱起胳膊靠進沙發裏,沒說話。
我拿起杯子,忍著手抖喝了一口潤開嘶啞的嗓子:“蘇曼安,我知道你今天讓我來是什麼意思。你跟予城之間有什麼淵源他告訴過我,你們之間的事,我也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