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好人,隻會給愛上我的女人帶來傷害……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一直在耳邊。閉上眼,靳予城轉身離開時孑然的身影也始終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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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中午。陽光照得四處一片明亮,窗外蟬叫的可歡,吵得人心焦。
不出所料,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
我下樓倒了一大杯蜂蜜水喝了兩口。別墅裏很安靜,空無一人,靳予城和孩子們應該一早就走了。
漫無目的晃了一圈,我回樓上拿出手機。一上午也沒人找過我,連半點動靜都沒有。可能這些天,公司對我有事沒事無故缺席已經習以為常了。
放下手機,我握著杯子又晃蕩到旁邊的書房。裏麵挺亂的,還殘留著煙味,空氣也不好。一早黎姨估計是要顧著小家夥們,太忙就沒進來收拾。煙缸裏又是滿滿的煙頭,沙發上,靳予城昨晚穿過的那件深藍色棉質浴袍也皺巴巴扔在那裏。
我把衣服疊了,拉開窗簾開了扇窗。陽光灑進來照在桌上有些刺眼。我準備去倒煙灰缸,卻瞥見旁邊有個東西靜靜躺在那兒,圓圓的一顆珍珠閃著淡金色光澤,鏈子和靳予城慣用的一隻黑色zippo打火機纏繞在一起。
我下意識去摸光禿禿的脖子,項鏈大概是昨晚不小心斷掉了,落在浴室裏,被他撿回來的。看著兩樣東西,眼裏又一片潤濕。
從他替我戴上這條珍珠項鏈的一刻起,我就沒有摘下過。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斷了。冥冥中或許預示著什麼吧。我撿起珍珠放進手心,優雅珠光愈發柔潤,靜靜映著人影。
“金銀不適合你,鑽石又太俗。隻有珍珠才最接近我心目中的小宛,光澤無暇,溫潤如水……”
那晚,他綿柔似水的一字一句仍在腦海,他深切動情的眼神也依稀還在眼前。確實珍珠也許比不上金銀鑽石貴重,可它是活的。是一個生命包容自己的痛楚,才將傷痛一點點磨出晶瑩光潔,璀璨奪目的樣子。
我凝神很久,握緊手心,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
不管靳予城是真的想放棄這段感情,或是出於別的原因,我想,我還不能認輸。
中午,我換好衣服出了門,直接去晟輝總部。
其實根本沒想好要說什麼,要做什麼,唯一想到的,隻是去見他。
相戀是件多不容易的事。世人那麼多,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熙熙攘攘,可有幾個人能夠在剛好的時間遇到剛好的那個人?從前顏安青遇到肖揚,肖揚遇到我。從前許律遇到紀夏,紀夏遇到靳予城。再後來,我遇到了他,他遇到了我。
從前我不懂愛情是什麼,喜歡上一個人的皮囊,醉心於一個人偽裝出來的好以為那就是愛。也許,現在的我還是不太懂,可起碼我知道了,愛是歡喜,也是痛。是一種割舍不下的情愫,是不管他如何拒之千裏都無法放棄。就算會撞得頭破血流,也隻能選擇不顧一切。
那天中午,我把車開的飛快。盛夏陽光裏,一切幾近透明。
到晟輝總部時正好是午休時間,本以為可以很順利地見到靳予城,誰知剛上樓就被個認識的部門經理攔住了,說他正在開會,一時半會還出不來。這位經理也不是第一次見,以前因為城安的業務打過幾回交道,所以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來找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