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對酒當歌(1 / 3)

他原本也不知道段痕在這裏,他甚至原本以為段痕早已死在龍族的血殺令之下。而且他也並不想來這。但他卻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天三少,從他那得知段痕在這兒,更知道段痕來這是為了進入鏡花水月。含鋒雖然未曾見識過鏡花水月,但卻也從少聞那裏聽聞鏡花水月的種種可怕之處,更知道一旦進入鏡花水月,那麼肉身的存在就是一個最大的危險。含鋒與段痕談不上交情,但段痕卻將自己學得的神武決傾囊相授,這分情義他無法認為自己如何做就算還清,所以段痕有難,他還是義不容辭的趕來。

而且時間,剛剛好。

含鋒平劍當胸,不殺緩緩出鞘,他拔劍的動作極緩,但速度卻不見絲毫變化。能行此事,足見其妙絕巔毫的修為。畢竟他是魔君,不但自魔族舍利之中吸取了無限功力,更已習成神武決修為,如今他的實力如何,怕也無從估量。

段痕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看來他在鏡花水月之中也並未做出什麼太大動作。但這樣反而危險,若是與人交手段痕的勝算至少有七成。但若是不與人動手,段痕許久未動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四尺長劍終於完全拔出,而劍鋒之上卻隱隱包圍著一團藍氣,藍氣似光,散發著淡淡光芒。

“不殺神兵,果然沒有在你的手裏背埋沒。但是今日之後,你卻沒有機會再用他了。”聽烏虺的聲音他是在笑,嘲笑,譏笑,冷笑,蔑笑,恥笑。總之這種笑讓含鋒很不舒服,不舒服到想一劍劈了麵前這畜生。

易小琪此時已經緩醒過來,眼見自己的愛鳥命喪此地,不由得悲從心起,幾乎要落下淚來。但她一眼看見烏虺,悲傷之淚卻成了憤怒之火!

“還我鳳凰命來!”易小琪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卻被含鋒伸手攔下。

“不想和那隻鳥一起死,就老老實實的呆著。我會殺了他。”含鋒說話的時候視線也沒有離開烏虺。他看不出此時這人的實力,但他卻不敢輕敵。高手的失敗,往往就在於自負和輕敵。

“你在看什麼啊?”烏虺忽然問道。

含鋒確信自己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對麵那人,但此時他卻能清晰的判斷那人的聲音是來於自己的身後。而更令他驚奇的是,他麵前的那個人居然沒有消失。

揮劍,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後,而是左。

“有兩下子,能看透我的,我的,對哦,我還沒有為這一招起個好聽的名字呢。是叫分身好呢,還是叫離魂好呢?”烏虺的聲音就像一個藝術家正在欣賞自己完美的作品一般滿足而得意。

“這樣的招式,配有名字嗎?”含鋒冷冷說道。但其實他自己卻也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習得神武決第十重“神空”,他如何能分辨得出哪裏才是烏虺的真身所在。

烏虺道:“也對也對,這樣的招式的確不配有名字,那這樣的呢?”

他沒有出手,易小琪看不到他懂,以為他太快了,含鋒也看不到他動,卻是因為他太慢了。慢的就如天空的雲,不知何時已從東方到了西方。

下一刻,含鋒卻感覺到至少一百種不同的兵器從一百個不同的方位朝自己進攻而來!

他有一把劍,他自信能擋下這一百件兵器的進攻,但他不確定這一番進攻之後等在他麵前的會是什麼。高手對決最忌猶豫,卻更忌無法看清狀況。他深知對手的進攻不會僅此而已,所以他沒有動。

那一百柄兵器在同一時間落下,落下不是因為含鋒沒有動。而是因為此時出現在他身旁的一把劍。

——染塵!

“想不到你會來這,找到證明你無罪的證據了?”含鋒與南宮涵背靠著背,雖是嚴陣以待,卻依舊能談笑風生。

南宮涵道:“有沒有罪,何必看重。而且那件事的確是我做的,若他們認為我該死便殺了我。不過,我會告訴他們事實。”

含鋒道:“那你為什麼回來這啊?”

南宮涵道:“和你一樣,我隻是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畢竟,他是你我都再難尋到的對手,而且他一定能和你成為交命的兄弟。”

含鋒道:“對手我看出來了,這兄弟”

南宮涵道:“我隻告訴他修羅劍道這四個字,他卻當真修煉成了修羅劍道。那雖然不是劍道之中的極致,更不是六道之中的極致,但他今年不過十四歲而已。我十四歲那年與他相比,卻是雲泥之別啊。”

含鋒道:“我看得出來他不簡單,但你這麼說我卻不信。我不信一個兩歲學劍,七歲已敗盡靈中極樂所有劍法的你,會不及他。”

南宮涵卻隻是淡淡一笑。

“說話,你們難道忘了我的存在?”烏虺喊了一聲,將那兩人從老友重逢的喜悅之中拉回了戰場。

南宮涵上下打量了烏虺一番,卻露出驚訝之色:“你,應該就是那個差點害死我的家夥吧。我原本不信冤家路窄,但現在我信了。”

烏虺道:“好眼力,我原本以為沒有人能認出來了,想不到你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