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南傾居然會是容少的朋友?不會搞錯了吧!
季然震驚的睜大了一雙眼睛,心裏一時的妒忌和不信湧出。
誰人不知容少性情冷清,仿佛高高在上的仙人一樣,既不得罪人,也不被人得罪,朋友更是少的可憐。
和容家打交道,無疑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雖然羨豔容家的人的地位和尊崇的身份,可是想要和容家真正做朋友的人卻實在是沒有幾個。
誰都不想將自己的隱私和秘密暴露在別人麵前。
容家無疑就像是夜空中清冷皎潔的皓月,高高在上,可卻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質,誰都不能深交,隻是淺嚐輒止。
而霍天,卻如同日上中天的驕陽一般灼熱,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任何靠近霍天的人都會被下意識的燒傷。
顧天麟背後早已經是冷汗連連,透骨的寒意襲遍了全身,他現在想的不是顧南傾怎麼會認識容少,而是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容少消氣。
容大少爺的怒氣,絲毫不亞於霍天。
“容少,是我們的錯,我們隻是想來看看南傾,沒想到會發生了一些誤會,還望容少見諒。”
顧天麟活了半輩子,第一次這樣對一個人低聲下氣,按照年齡來說,他比容少大了一倍,卻卑躬屈膝的請求容少的原諒。
顧天麟一身西裝革履,頭發梳的油光可鑒,連隻蒼蠅都停不上去,穿的倒是人模狗樣,可是就連他們現在所呼吸的空氣都是由她們南風家族的鮮血換來的。
顧南傾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顧家血債血償。
“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總之,今天顧夫人必須給本少一個交代。”
容少可沒那麼好說話,他自己平時對長情寶貝的不得了,從來不舍得對長情說話重了點,甚至連憤怒的臉色都不敢對長情表露出來。
自己都從來沒有讓長情磕著碰著了,季然居然甩了長情一個巴掌,容少氣的不行,似乎多年的貴族修養都快要崩潰了一樣。
要讓季然給他一個交代,顧天麟嘴裏直發苦,給什麼交代,季然人都打了,人家還好死不死的給撞見了,就算沒撞見,容少執意要這麼說他們也隻能認命。
現在給什麼交代都不行,隻能一個勁兒的求容少原諒。
“季然,還不快點給容少賠禮道歉!自己做的事情就要勇於承認!”
顧天麟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看的顧南傾好好的惡心了一把。
哼,偽君子!把自己顯得那麼正大光明,還不是和季然一個樣齷齪不堪!
季然隻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明明隻是一個後輩,她卻莫名的感到害怕,仿佛那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還不快點!”
看到季然還杵在那裏,顧天麟當真是恨鐵不成鋼,狠狠的推了季然一把,季然咬唇,眼神有些怨恨,卻被她隱藏的很好。
她今天的臉全是丟盡了,先是被顧南傾羞辱,後來又開了一個容少,現在連自己的丈夫也對自己惡言相向!
都怪顧南傾,要不是她,她怎麼會得罪容少,要是顧南傾早一點說出長情的身份,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季然將一切錯誤都歸結在顧南傾的頭上,卻獨自忘了自己那張不饒人的嘴。
季然向來愛記仇,心胸狹隘,為人尖酸刻薄,倒是和顧南音不同。
顧南音從來不把自己的情緒和心思擺在臉上,顧南音從來都是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讓人看了一眼就會生出無比愛憐的感覺。
顧南音十分顧隱藏自己的情緒,否則這麼多年來為什麼顧南傾都沒有發現顧南音的心機,直到顧南音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顧南音算計的無路可逃。
顧南傾卻不知,算計的背後是有著怎樣的一雙手在操縱所有的一切。
又是誰下錯了一步棋,導致後麵的家破人亡。
又是誰一時的貪歡,導致後麵的撕心裂肺。
季然低下頭,死死的壓住心裏的怨毒,語氣誠懇的對容少說:“容少對不起,我不知道容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是我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您能夠原諒我!”
“容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請你原諒我!”
季然卑微的彎下腰,那種到了骨子裏的卑微讓顧南傾心裏狠狠的爽了一把。
多久了,沒有看到這個囂張的女人如此卑微,低三下四的請求別人的原諒。
長情別過頭,根本就不想看到季然那張惡心的麵孔,容少臉色一沉,知道僅僅隻是讓季然賠禮道歉,長情是絕對不會消氣的。
長情和顧南傾一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驕傲尊貴是不允許被踐踏的。
他們都是南風家族的人,南風家族的人從來不會向別人低頭,更從來不會被人如此欺負,就算南風家族已經滅亡了十幾年,那是那個曾經輝煌半個世紀家族的驕傲和尊嚴卻不容任何人肆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