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我好想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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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裏求斯的婚禮空前盛大,司空景精心策劃多月終於抱得美人歸,海天一線、完美無缺。
婚禮結束之後,天色也已經暗了,在海邊吃完晚餐,隨著新婚小兩口退場,其他人也就四散開來休息或者散步。
陳薇薇剛剛晚餐的時候喝酒喝得有些多,這個時候走路的步子都有點微晃,樓弈以一定距離跟在她身後,一直在後麵叫她走得慢一點。
“你說……”她走了一會,忽然轉過身,“如果你是夏夏,你看到這場婚禮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感動?”
他被她嚇了一跳,蹙了蹙眉,上前幾步先扶住她的手臂。
“反正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也哭得不行。”她看著他的眼睛,“得司空景,對她而言此生足矣。”
“你……當然不行。”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看見過他了,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
他不知道她是醉了,還是沒醉,夜空下她的眼睛很亮,不像平時那般淡薄沉靜,卻看上去如一個迷彩的漩渦。
不遠處的露天酒吧這時有樂隊奏起了音樂,有五彩的燈光朝沙灘這裏打過來,她說著說著,還調皮地抬手遮自己的眼睛,“就像我一樣,看不到任何人了啊。”
樓弈看著她,看著溫和的燈光覆蓋在她的手臂上,心裏在那一瞬間,不由自主地一動。
就像被人輕輕一擊,卻留下了難以名狀的痕跡。
那種感覺,他從未有過,不是心疼、不是難過、不是遺憾、也不是心動。
她自己像是在說醉話似的,遮著眼睛嘟嘟囔囔,他忽然向前幾步,收起了平時一向玩笑嬉鬧的表情。
“等一會。”他突然抬手、覆住了她的手掌。
兩隻手的厚度,她眼前便完全一點光亮也沒有,微醺的酒意裏,卻忽然感覺到他竟低頭吻住了自己。
樂隊演奏的聲音,各種語言交雜的歡呼聲音,海浪輕輕拍上岸的聲音裏……她的耳邊卻是安靜的。
安靜的、認真的吻,有些急切、卻也有些隱忍。
你看。
這是她閉著眼睛,也能看到的人。
…
沙灘邊的海灘別墅裏,沒有燈光。
她將頭埋在枕裏,頭發已經汗濕,隨著身後他的動作,撐著自己不往前撞,也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身體裏是他的進占,最私密的地方像硬生生地被鑿開變成兩半一樣。
這是太久太久沒有過的,她的獨家記憶。
可有多疼,她就有多不想讓他離開。
他從後將她送到一個點後,又將她翻轉過身來,抬手讓她抱住他的脖頸。
“薇薇,疼不疼?”他在她耳邊,微喘著小聲問。
她搖搖頭,靠在他汗濕的肩頭,雙腿盤住他的腰身。
無論這場歡愛,是她酒意過人而誘惑他,亦或者他一時真的被她誘惑到,她都不想那麼快就結束。
她的緊致包裹讓他瘋狂,他捧住她的臀,用力衝撞起來,像是要將她融入身體。
“樓弈。”交融十分,她忽然出聲叫他,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他聽罷,立刻停止動作。
安靜的環境裏,他能感覺到有水珠滴到他的肩膀上,順著他的背脊往下流淌。
並不是汗水。
他有些怕自己是真的弄疼她了,連忙想要退出來,卻感覺到她將他抱得更緊了。
“我好想你。”她小聲說。
生命流去,我眼睛裏從頭至尾看到的卻隻有你。
這麼多年了,每一天,我都真的,好想你。
他聽了那四個字,眉眼間更是籠罩上了一層薄霧。
沒有人再說話,她也沒有再落過淚,隻是順從地跟著他的節奏,直到他將兩人同時送上最高點。
迷亂的白光裏,她清楚地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了兩個字。
是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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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各大頭條的報道,都刷出了陳薇薇新專輯創下樂壇記錄的頭條,她儼然已是國內與港台的整個大範圍裏,最受歡迎的女歌手。
一天可能會連飛三個城市,馬不停蹄,她雖對歌迷一向和善,話卻比從前更少。
“薇薇。”她的經紀人恰好在後台找到她,小聲問道,“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海歸年輕才俊,今天晚上要見一麵嗎?”
“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可以保證,人品非常好、對女朋友一定也很好。”經紀人拍拍她的肩膀,“薇薇,你現在已經功成名就,女孩子到這個歲數,真的應該找一個人安定下來了,圈內人不靠譜,圈外的會更妥當一些。”
“好。”她點點頭,什麼都沒有多說。
和那個年輕才俊見麵的地方,是在S市一家私密性很高的公館的餐廳,她戴著帽子走進去,遠遠便見靠窗處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你好。”她走到那個男人麵前,朝對方笑了笑。
年輕男人確實一表人才,溫爾文雅,兩人交談的話題也比較輕鬆。
上菜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落地窗外好像有人在看著她,抬眼望去,就看見對麵一家咖啡廳的靠窗座位坐著一個身形熟悉的、戴著帽子的男人。
“飯菜還合胃口嗎?”年輕男人問她。
“嗯。”她點點頭,收回視線。
接下去吃飯的時候,年輕男人感覺到她好像越來越心不在焉,過了好一會放下筷子,有禮地問道,“陳小姐是有什麼心事嗎?”
“啊?”她正愣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男人還想說什麼,餐桌旁這時忽然由遠及近走來一個人。
“你好。”戴著帽子的樓弈笑眯眯地看著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一怔,朝他點點頭。
陳薇薇渾身一緊。
“不好意思了,我有話要和她說。”
趁著她一言不發的當口,他俯身拉起她的手,轉頭就往外走。
一路出了餐廳,他拉著她快步走到公館一個無人的暗角。
“陳薇薇,你在相親嗎?”他放開她的手,沒什麼表情地問。
她從頭至尾沒有掙紮過,這時的表情也是很平靜,“是。”
“你想結婚了?”他又問。
“是。”她點頭。
“你想跟誰結婚?”他一把摘下帽子,濃眉一簇。
“喜歡我、一輩子會對我好的人。”她回答。
“誰都可以嗎?”他氣得笑了,“隻要是個男人,無論年老色衰、還是身無分文,隻要他看上去對你好,你就嫁給他,對嗎?!”
“是。”她平靜地回望著他。
“那你為什麼不嫁給我?我年輕英俊、也有錢有能力。”他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