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我好想你(下)(2 / 3)

“我不會和不喜歡我的人結婚。”她慢慢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他挑眉。

她聽得心底一顫,半響,別過頭去,“就算你喜歡我,我也已經不愛你了。”

“陳薇薇。”他伸手一隻手掌,撐在她頭邊,“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這句話嗎?”

她咬著唇,倔強地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睛,“樓弈,我已經不愛你了。”

“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為什麼要逃離我身邊?”他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既然你真的不在乎我、無所謂我這個人,你何必搬家、刪除我的聯係方式?”

“既然你真的不愛我了,為什麼要消失這一整年呢?”他越說話,離她的臉龐越近,“你敢說嗎?”

“是啊,我不敢說。”她眼眶慢慢紅了,“我懦弱,所以我要逃開你,不看到你、不和你說話,可以了嗎?!”

是,她承認她膽小,她不敢麵對自己、麵對他,自從那次在毛裏求斯的海灘別墅夢醉之後,她半夜就回到自己房間理了東西回了S市。

她這一年,甚至都沒有和封夏蔣宜聯係過,更是將他的聯係方式全部刪除,還搬了家。

她不知道在對自己證明什麼。

可是她就不是不想再任由自己的情緒這樣下去了,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

“我想著你,你想著她,這一輩子都是一個死結,我打不開,我認輸了!”她衝著他,幾乎是大聲吼道,“你讓我走可以嗎?你可以讓我過得好一點嗎?!”

沒有他,她不是真心快樂,她甚至思念到痛不欲生。

可沒有他,她一定能夠不讓自己永遠活在一個解不開的圈裏。

“好!你走!”他狠狠地一拳砸向她臉頰旁的牆壁,“可我他媽這一年想著的人是你!不是她,是你!”

空曠的環境裏,他的話連同他的拳頭,都如同一個驚雷。

她睜著眼睛看著他,眼淚無知無覺地順著臉龐滑下。

“……我以為你走了,我能夠就這樣一個人一輩子孤獨終老,沒有人讓我解脫,我還是繼續想著她。”他的拳頭裏漸漸有血滲出,“可是陳薇薇,我想的不是她,是你。”

我原以為你走了,沒有人能救贖我,我便繼續生活在這個牢籠裏。

可卻沒想到,困住我的牢籠,卻變成了你。

“你明明已經答應我要陪著我的,我心裏甚至埋怨過你為什麼突然會離開我。”

他苦笑著用自己淌著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以為是你等不了,可是其實是你已經等了太久,是我自私、是我眼盲。”

是我沒看到,你已經在我身邊,等候了七年。

“你那次在毛裏求斯,半夢半醒的時候,叫了一個名字。”她抬手抹了抹眼淚,這時輕聲道。

他看著她,眉宇間全是自責與痛苦。

“你叫的……其實是我的名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可是我卻感到很害怕,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明明知道可能我在你的心上,但卻還是要逃開,因為我覺得我始終隻是一個影子,是她的影子,你隻是用我來忘記她而已。”她搖了搖頭,“樓弈,你是轉過身才看到我的,沒有一個女人,希望自己是一個替身……”

她還未說完,忽然被他重重擁進懷裏。

“失明的人,往往聽覺比普通的人要更好一些。”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側,“如果我的眼睛沒有看到你,我可以聽你的聲音。”

所以你的想念,你的難過,你的哭泣……我都能聽得到。

“也請你聽一聽我的聲音,好不好?”他沉默良久,鄭重地說。

她靠在他的脖頸側,眼底像覆上了一層沙。

**

這分開的一年,隻是像是一個短暫的分割線。

日子又回到了去毛裏求斯之前,他每一天、無論多晚都會過來找她,哪怕對她說幾句話也好。

很自然的,她和封夏、蔣宜也重新聯係起來,好朋友之間,不會互相去問那麼多,隻要知道彼此安好,便就足夠。

聯係的過程裏,她知道封夏下個月馬上就要生產,成為準媽媽。

想著這個消息他可能很早就已經知道,也一時沒有再去提。

她承認,她是自私的,她沒辦法把好不容易等來的,再悉數奉還回去。

晚上的時候,他照例過來陪她吃晚飯,吃完他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忽然對身邊正在洗杯子的她說,“夏夏明天就要生產了。”

她聽得動作一頓,忙握緊手裏的杯子。

“等寶寶平安出生後,我想抽空去一趟,看看他倆生出來的寶寶究竟有多可愛。”他很隨意地笑道,“說不定基因突變,特別醜也不一定。”

“嗯。”她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他似乎不在意,很快和她說起別的事情,她望著他說話時生動的笑顏,心裏一寸寸冷了下去。

封夏順產後,她原本和他說好,下午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見,她卻提早了時間、一早便先去看了封夏和寶寶。

封夏看到她也很開心,招呼司空景給她倒水,邊說道,“好久沒見了薇薇,你是不是又瘦了?”

她搖頭,彎起唇笑看著封夏和一旁的寶寶,“最近在家一直吃,應該是胖了才對……寶寶真的好可愛。”

“別提了,這麼小就能吃能睡。”封夏搖搖頭,一臉無奈,“懶得不行。”

兩人再閑聊了一會,她差不多起身告辭,臨走前,封夏無心問道,“薇薇,樓弈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她心頭一顫,立刻掩飾住自己的不自然,回道,“他上午有通告,應該是下午會過來的。”

封夏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

一種像是被識破心思的感覺繞在心頭,她開車回到家後,把自己關在臥室,什麼也不想、蒙著被子睡覺。

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因為睡得多、頭很疼,她一手捂著額頭拿起手機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一排未接來電。

有經紀人的、助理的,還有……他的。

他打了五六個電話過來,看她一直沒有接,後來也沒有再打來過。

她坐在黑暗裏,抱著膝蓋,看著手機屏幕上他的名字發呆。

他一定還在醫院吧?可能他覺得,哪怕多看一會、多逗留一會也是好的。

他一定忘了吧,今天是什麼日子,就像以前那樣,他在她的生日的時候陡然離開,去幫遇到困難的封夏。

八年,她等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突然聽到有鑰匙轉動的聲音。

隨即過了一會,臥室門被打開。